“我。。。我。。。。”方素仁步步后退,到了坑边,他见这三人都冷冷看着自己,心中当真是绝望至极。
“你开啊!”
“你打不打开!”
“你倒是打开啊!”
方素仁耳中来回响着这三人催促之声,又见这三人的影子在眼前来回飞舞。他忍受不住,蹲了下来,抱着那铁箱,叨叨说道:“你们别逼我了!别逼我!”
结果还是那没完没了的一句话嗡嗡作响:
“快把箱子打开!”
方素仁搂住铁箱大声哭道:“师父你别喊了!”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钥匙,颤颤巍巍插进钥匙孔,将那锁打开,手伸进箱子中掏来掏去,等他摸到一个东西时,脸上神色一变,登时杀气直冒。只见他足下发力,飞身而起,再看他手中又多了一把短剑。他双剑同出,如流星一般直扑向平太岁。
“好剑法!”
无真在一边不禁叹道。
平太岁出剑了!他飞身而起,一道青光闪出,两人在空中相碰,霎那之间,又都落下地来。
“不错!”平太岁收剑入鞘,幽然说道。
方素仁四肢中剑,那一对双剑掉落在地,他人也爬不起来了。
潘可久走了过去,将那一双剑收在手中,长的那柄剑上,刻了一个‘素’字,短的那柄,刻了一个‘仁’字。
“方兄,原来你的短剑,一直埋在这个箱子里!”潘可久一边朝箱子走去,一边说道:“不知这箱子里还又什么东西?”
“别去!”潘可久努力在地上爬向箱子处,但却因四肢受伤,动不得半寸。
潘可久走近箱子,将箱盖翻开,朝里面一看,一具姿态扭曲的骷髅遗骸塞满了这口铁箱。
“大师,平兄!”潘可久回头向那二人说道:“找到了!”
那两人急忙赶了过来。
见了这具遗骸,平长憎轻叹了口气,便又走开。那无真老和尚,闭目合十,不禁念起往生咒来。
潘可久走到方素仁跟前,拿这那把开锁的钥匙,问道:“方兄!这箱子里的尸体是谁?你怎么会有这把钥匙?你的短剑怎么会在这箱子里面?”
“你们!你们三个是一伙的!”方素仁脸色煞白,双目流泪,不停骂道:“你们三个是一伙的!你们合力欺辱我一个人!我要杀了你们!”
正这时,只听见一声喊叫,那早先昏死的少年吉雅转醒过来。他见师父趴在地上,显是受了伤,潘可久蹲于他身前,以为要把他师父如何,直跳起身,持剑冲来便要刺潘可久,却被平太岁一把推倒,薅走了手中之剑。
“放了我师父!”吉雅大声骂道:“我杀了你们!”
潘可久说道:“放你师父是不行了,他犯了极恶之罪。二十年前他亲手杀了青阳门掌门张贞羽,也就是他的师父,你的太师父。尸骸在此,你可亲自过目。”
吉雅听闻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他缓慢迟疑,一步步走向那铁箱。
“不要”方素仁喊道,但吉雅还是看见了那具扭曲的尸骸。
“这是。。这是谁?这是怎么回事?”吉雅轻声问道。
潘可久轻声说道:“方兄,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还请你给大家讲一讲吧。”
方素仁趴在地上不停喘气,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杀我师父!”
潘可久见他已然混乱,打了个哨子,喊道:“曹兄两个兄弟过来帮帮忙。”话音刚落,只见林子中窜出几个汉子,领头自然就是曹兰生。
“方素仁已被平兄伤了手脚,不能大动了。麻烦你几位兄弟帮忙将他看好!”潘可久对曹兰生说。等几人将方素仁团团围住,继而转头回来道:“虽然他罪行已露,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在场的人都是云里雾里,不甚清楚。”
“尤其是你!”潘可久对着吉雅说道:“你是他徒弟,若是不把事情原委与你讲清楚,一来你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方素仁为何被擒。二来只怕你说咱们杀人越货,岂不是给咱们中原武林添惹麻烦?”
此时吉雅跑也没法跑,救人也没法救,见潘可久走了过来,也只能听他说话。
正此时明月高悬,照着那尸箱,泛上一层惨白颜色,莫名一股奇诡之状,潘可久见了,不禁叹了口气,幽幽道来:
“此事从头说起,便要追溯到二十年前惊动豫州四路的‘早青鬼’一案了。这一段故事,因我亲身经历,至今仍是历历在目。至于其中青阳门中师徒二人之纠葛,我虽未亲眼所见,但凭蛛丝马迹推测,细枝末节处或有出入,可整件事却是再清晰明白不过,如觉得我说得不对,待我把整件事情经过讲完后,与我对质即可。”
“二十年前,应天府出了个飞贼,专偷当地名门望族。这飞贼因多在后半夜入户,盗取钱财珍宝无数,惹得民心难安,便被人叫做‘早青鬼’。官府虽尽力捉拿,那飞贼却是手段高明,奈何不了。因此这几家人便打算请武林中人出马抓贼,而他们请的人,正是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