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似他这般模样,这般喊叫,吓得这四人更不敢说话,直往窗户边撤身退去。正惊奇此人从何处冒出,四处一看,见远处那台酒桌上只剩下一人独坐,想必这人便是刚才趴在桌上那酣睡的酒客无疑了。
这盲汉见没人答应他,便伸出手上前呼拢,蓝衣少年坐得靠前,被他扯住衣襟,一把拽了起来。
“抓到一个!”那盲眼汉子哈哈一笑,将那蓝衣少年揪了过来。那少年吓得懵了,吞吞吐吐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盲眼汉子一听他说话,皱眉道:“怎么是个男的?”将蓝衣少年扔了回去,却又伸手向里搪,待他摸到少女衣角,手里一抓,正要往回扽,吓得那青衣女子扯着衣服向后躲开。盲眼汉子双手落空,将手凑到鼻子前深深一闻,笑道:“果然没错,就有如此香芬的小姐在此,怎么不与我喝上两杯?”说罢便又伸手向前捞去。
那两名女子吓得哇啦啦直叫,盲眼汉子循声伸手,抓住了那青衣女子的衣服,往回扯来。这青衣女子已被这汉子面孔吓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旁边绿衣女子忙上前捶打这汉子胳膊,却似搔痒一般,惹得他哈哈大笑。而那两个少年,半站半坐,早没了主意,也不知出手还是不出手,愣在了半截。
眼见那盲汉要将这女子搂入怀中,却从一旁飞过一个酒杯,不偏不倚正好打中盲汉脑袋。那汉子先是一惊,撒手撇开绿衣女子,双手在空中乱摸,摇摇晃晃喊道:“谁砸我呢?”
旁边那桌的白衣公子抬起头来说道:“祝兄,是我扔的!”
盲汉听见这声音,晃着脑袋稍想了想,打了个酒嗝,说道:“怎么又是你,方才没被我收拾透,为何又要再讨打?”
那白衣公子站了起来,说道:“方才我惊扰了酒客,是我的不对,你教训我两句,是应该的。”说完他往墙边靠了靠,离那立着的绢套近了两步,又说道:“可现在别人好端端的吃酒,你却也来袭扰祸害人家姑娘,又是你的不对了!”
“祸害她们?”盲汉晃了晃头,说道:“祸害个屁!老子不找她们喝酒,这些香馆儿的小娘们儿便要喝西北风。我喝她一杯酒,她只得叫好,说什么祸害,你个小毛头,懂个屁!”
盲汉说罢,伸手入怀去摸,乐道:“来来来,爷与你几个把些打赏!”但见他左右掏不出什么玩意儿,只得攥拳一声怒吼,大声骂道:“姓石的小子,是不是你将我钱偷去了!”
这一声叫把那楼板也震抖了两抖,惊得白衣公子将那绢套抄在手中,未等他多想,那远处酒桌上又是‘噌’一声,只见那怀抱绿杖之人陡然惊醒,慌忙站起,一抹脸问道:“老爷怎么了?”
“祝旺福,我的钱呢?”盲汉听见那人起身说话,忙大声问道。
“在我身上!”祝旺福听见唤他,连忙拎起一包钱袋,跑到盲汉身边,双手奉上。盲汉伸手进去抓了一把破烂铜钱在手中,随手扔到四位少年的酒桌上,叫道:“来!陪老子喝一晚上!”
那白衣公子见这人撒一把铜钱,不禁冷笑一声,又见那盲汉伸手还要去搂那两个少女,不禁大喊道:“怕你真是目中无人吧,便在这平江府中也敢肆意妄为?”
说罢,只见他单手一扬,那条白绢便飘在了半空之中,一个转身,手中套出一杆银头白稠红缨枪。
祝旺福见他亮了兵器,连忙上来打圆场道:“石公子,使不得!我家老爷喝糊涂了,错记得此处是那些喝庵酒的花哨地方,以为两位姑娘是陪乐的小姐,真是得罪得罪!他本意绝非如此,更别说要与两位娘子为难了!”
可他只管解释,那盲汉却大叫道:“你少废话!旺福你说与他们听,捡两个水灵的,领过来喂我口酒吃我便不多计较。实话跟他们讲,我与你们鸨母熟识,待她出来抽你鞭子,看你是求饶不求。。。”
这盲汉话还没说完,胸中难受,正要呕吐,便一下子往桌上趴去,吓得几个少年惊叫连连。那石公子以为他又要动手,手上用劲,单手送枪,便直扎向那盲汉双手。祝旺福见他已出手,叹一口气,抽出那绿竹杖便架住石公子枪身,说道:“得罪了!”
石公子见祝旺福这般松松垮垮老仆模样,竟一下挡住自己得意一枪,心中当然惊异。但见对方也动了手,他回身抽枪,转身又向前扎来,不向盲汉,却扎向祝旺福肩头。
“好枪法!”祝旺福口中赞道,当下矮身躲过。
“你的棍法也不错!”石公子见对方从容应对,不禁也赞道。
两人抬举两句,手上却没停下,只见这酒楼中寒光飞闪,绿影飘纵,你来我去拆了十七八招。只是尽收了力道,不曾打破一件东西,待两人心中有了底细,当场收了招,并无他话,却吓得那四个少年颤颤巍巍。
“公子爷这套飞霞枪法,真是练得出神入化。”祝旺福撤了棍招,拱手问道:“适才又得知公子姓石,那府上定是湖州石家了。”
石公子一听,对方竟知道自己来历,也不好意思再兵刃相对。他见祝旺福岁数不小,便也客气拱手道:“在下湖州石送云,恕我孤陋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