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长欣苦劝两句,也知是徒劳,长叹一口气,说道:“现在是几更天了?”
“只怕已过了二更!”石送云抬头看看月亮,估摸道。√
“我那三个哥哥马上便要到了!”孔长欣说道。
“那又怎样?”祝三山问道。
“实不相瞒,”孔长欣说道:“他们各个都是魔头一般的人物,我与他们相比,简直如孩童一般。”
“他们来干什么?”祝三山问道。
孔长欣瘫倒在地,闭目说道:“事到如今,如再不说明白,恐怕你们还不知事态之严重,索性全说与你们听了:我们四兄弟浪荡天涯,本干的是劫富的买卖,我排行最末,平日闲逛,只管到处找好下手的富户,打探清楚后,哥哥们便挑日子下手。前几日我到了平江府中,瞧这朱家甚是满意,便暗地里给哥哥们递了信,约在今日三更,于此地汇合后一齐做买卖。”
“巧的是正暗中探察时我撞见了云妹。我俩一见倾心,因此我便即刻邀着她一齐游玩去了。我行走江湖这些年,没少见过女人,可从未有一人如云妹一般让我痴迷。这两日我二人情投意合,便私自盟定了终身。想到哥哥们今日要来朱府,我便着急带云妹回来,赶在他们前面到朱家,一来是要与他父母相见,二来是要劝说哥哥们,因两家联姻,这一次买卖定不能做了。”
“可笑!”石送云冷笑道:“这种事岂能是私定的?”
孔长欣说道:“我俩本应日落前便到家,可在路上遇见花街彩灯,云妹她看得开心,多逗留了几时,玩的尽兴,却不知已至深夜了。再回来时,便正好碰见你们两人,不想被你们擒住。我那三个哥哥现今定已在来的途中,他们各个本领高强,又心性魔怔,若让他们见了你二位,定要争个高下,只怕那时他们发起疯来,云妹都难以保得住!”
“你这三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来头,会什么功夫?你且说来听听。”祝三山问道。
“我们四兄弟在福建还算得上是有点名堂。”孔长欣说道:“三哥万彦平,二哥万彦方,两人本是同胞兄弟。他二人天生巨力,一人使单鞭,一人使双锏,若两人合力相斗,真是挨着便伤筋,碰着就断骨,也不知打残多少不服之人。”
“哼!有这么厉害?”祝三山冷笑一声道。
孔长欣点头称是,又道:“我大哥鲁八叉,使得一柄大环刀,刀下亡魂不计其数。他刀法本就奇高,六省之内,能与红星门蔡家一争高下。偏他又乖张成性,不相干的人多瞧他一眼便是个死,我也不敢忤逆于他,是惹不起的魔头。怕的是若他见着你们,恐要你们性命,只怕那时他杀瘾上头,我也难保云妹的安危!”
祝三山听罢,脸色阴沉,摸索上前将孔长欣嘴堵上,转身对石送云说道:“咱们过去商量几句。”
说罢两人走到远处,祝三山拉着石送云说道:“老弟,恐怕今日你不能留在这里,得要先走了。”
“这是为何?”石送云问道。
“你没听见这人所说?”祝三山说道,“他三个兄弟正要来到,你若是还在这里待着,恐怕有危险。”
“他的话也能信?”石送云道。
“呵呵。”祝三山干笑两声,说道:“他起初满嘴胡话,但却一心想着朱家姑娘的安危,劝我们离开定不会错。依我看,你现在便待着她离开,若能找着衙门官差帮忙便找,找不到便走得越远越好。”
“那你呢?”
“就留在这里会会他们几兄弟。”
“这又何必!若怕这帮强盗多功夫高,现下把这狗贼绑走,从长计议便是了。”石送云劝道。
“我未寻着旺福,岂能走了。”祝三山道。
“旺福前辈他又这里,你等这帮人来又有何用?”石送云不解道。
“你这傻小子!像你这样行走江湖,几条命都不够。”祝三山说道,“适才听这人讲他几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人,这朱家灭门定是他们干的。旺福他必是与他们照上面了,问他们要人肯定错不了。”
“那不行,对方三人都是好手,我怎能让你一人应敌,我不走!”石送云说道。
祝三山听他这么说,心中烦躁,不禁骂起他来。但石送云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走。两人吵了半天,也未吵出个结果来。祝三山摇头苦笑道:“石老弟,没想到我今日能遇上你这么个憨货。你如此看得起我,那留下便是,但是此番相斗,说不定凶险异常,你须处处听我安排,免得多生事端。”
石送云点头答应,祝三山吩咐他将朱瑞云找个悄静屋子藏起来。自己来到孔长欣跟前,摘了他堵嘴的帕子,说道:“我们两人不会走,朱姑娘也要留在这里。”
“你。。。”孔长欣一听,急地咬牙道:“你要害了她性命!”
“你想保她么?”祝三山问道。
“那是当然!”孔长欣道。
“那便好,”祝三山说道:“待会儿我们三人藏在一起,等你兄弟过来,你只消照我说的做,便保她无事。”
说罢,他便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