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素道人见他神神秘秘,心思一动,放下手中物件,答道:“不怕笑话,平生别的没学会,就这点本事还够看。”
陈添喜道:“这倒是!刚才看了你那几手道法,确实不赖,是有真本事。”
守素道人听他夸奖,笑着摆手道:“见笑,见笑!”
陈添喜也笑道:“不瞒你说,现下这巫山城里,便有妖魔害人,就连抱龙帮也深受其害。既然你能降妖除魔,那真是来对了地方,我们师兄弟今天就请你到帮中走一趟,见见我们帮主,与他老人家商量商量,你看如何?”
“为何你说去我们便要去!”元冲子呛道:“因你们打搅,我这一包符都没送出去。人都被你们赶跑了,缺的钱谁来补?”
“你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守素道人挥手示意元冲子住口。
陈添喜一琢磨,说道:“那点小钱算得什么,你们若真能斩了作害的妖魔,我们抱龙帮岂能亏待了你们?”
守素道人一听,板起面孔说道:“兄弟你说这话我便不愿多听!什么钱啊,钱不钱的。我们出家之人以慈悲济世为修行之要旨,为的是解救苍生,弘法扬善,降妖除魔岂是那十几两银子?”
陈添喜一愣,还未搭话,守素道人又说道:“这样,日头也不早了,咱们办事须赶紧,你即刻带我们去贵帮,拜见尊师。”
说罢,这两人三下五除二便把包袱收裹妥当,那元冲子当即将卦旗单手拔出,扛于肩上,抱龙帮的一众兄弟见了,个个叹服。陈添喜见状,当即在前面领了二人,一路往帮中而去。
县城街道本就不宽阔,这一伙人走过去,吓得百姓躲闪避退。守素道人心中多疑,问道:“不知贵帮遇上什么样的鬼怪妖魔?你先说与我听听,我多想几个对策,好说与帮主听。”
陈添喜听了,左右张望两下,捂嘴低声说道:“我便与你们说了实话,你们自己知道便好,等到了师父面前却不要擅自提话。”守素道人连连点头,陈添喜便接着说道:“我家师父有一独子,今年不过十二岁,拜在帮中,算是我的小师弟。这孩子平日好耍,机灵活泼得很,加上天资聪慧,帮中上下没谁不喜欢他。可后来出了件怎么也说不通的怪事,细想起来也是怕人得很,从那以后,小师弟他便似换了个人一般,变得木讷呆滞,死气沉沉。”
“是何怪事?”道人追问道。
陈添喜深吸一口气,打个冷战,瘪嘴说道;“约莫三个月前,一天夜里,也不记得是几更天,我因在外面吃酒晚了,偷偷赶回帮中。我记得清楚,也是邪得很,那夜静悄悄的黑黢麻宫,别说有月亮,连一盏灯都没有。我紧赶慢赶往回跑,哪知刚到了院墙外面,想着偷偷爬墙进去,却眼前一亮,不知哪里飞来一片亮光,把个天上地下照得通透,真比那白天还亮。”
“嗯,天降白光!”守素道人咂咂嘴,摸着下巴点点头,貌似苦思。
陈添喜点了点头,说道:“我正趴在墙头,只见帮中楼屋庭院照得明显,引得大家伙都跑了出来,院中吵闹,不住吱哇乱叫,不怕笑话,我也伏在墙上未敢轻举妄动。没过一会儿,只听见院里喊道‘太阳掉下来了’。我才慌忙抬起头看了看天上。这一看不要紧,真把我吓一跳,只见半空中一颗刺眼的巨球正晃来晃去,少说也有十来丈长短,正是那东西把这一片照得亮堂堂。”
“不对啊!”守素道人打断道:“禧光临门,这是天人之应,符瑞之像啊,别人求还求不来,怕个什么?”
陈添喜苦笑两声,说道:“若真是福相,那就好了,你且听我说完。那圆球在脑袋上打转,但亮光却渐暗下来,正想着就这样变没了也罢,哪知那白光一瞬间竟变成红光,便似当头泼下血雨,把那周遭染得猩红一片。我便还好,只听得几个胆小的吓得连哭带叫。这还没完,那红光渐收,竟成一股光柱,将一间屋子罩住,我从墙上看那巨球,瞧得真切,哪里是什么太阳,竟是一颗看不着边的大眼珠子。那一道血光,便是从当中瞳仁射出。”
守素道人听到此处,不禁抖了个激灵。
“我倒还好。”陈添喜提了提裤子,说道:“胆小的早吓得屎拉裤裆了。”
“后来呢?”一旁元冲子听得兴起,催道。
陈添喜道:“那时全帮上下早已跑出屋来,见了这邪物都被吓得定住。要说师父还是师父,他见血光把小师弟屋子罩住,左右又没见小师弟人,便提了刀要冲进屋去,未等他到跟前,又一阵闪亮炸开来,晃得人睁不开眼。待稍能看见东西,天已回暗,那眼珠子早已消失不见了。”
“小师弟怎样了?”守素问道。
“说的就是他!”陈添喜一拍腿,叹道:“师父进屋转一圈,没见着人,正着急呢,忽听得有人叫‘房顶上有人’!大家才往屋顶上看去,只见一人呆呆站在那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上去的。有两三个胆大的爬上去看了,正是小师弟,这才将他抱了下来。那时我已经偷溜了进去,见小师弟双目无神,木头一般站着,也不说话,只觉得一点人气儿都不剩了。”
“他怎么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