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什么吃,赶紧看看出什么事了!”贺守素大声道。说罢便翻身往那墙上爬去,三两下便上了大殿顶。亏得这道观离城不远,贺守素站在高处一看,那城头上竟似有一枚血珠来回旋转,猩红亮光不停闪动,说不出的诡异。
真有妖怪?!
贺守素当即跳入院中喊道:“元冲快随我进城!那血眼现身了!”
史元冲也是一惊,二人当即冲出道观,发足往那巫山城疾奔而去,只留得彭老道一人,吓得不敢多动一下。
二人一阵猛赶,片刻便冲出一里地。待转过山头,正能看见县城,只见那血眼尤在空中盘旋。史元冲第一眼见了这玩意,吓得倒退两步,冷汗直冒,大骂道:“他娘的,这是个什么妖怪?”贺守素脚下不停,大声道:“怕这东西要伤人!”史元冲一听,只得抖擞精神,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急急往县城处奔去,一路上碰见两三个胆大的躲在暗处偷看这血眼,更有人从城里落荒逃出,边跑边挥手高喊道:“妖怪出来了!别再往城里去了!”二人如何听得进去,脚下更是发力,又奔出一里地去。
眼见前面便是县城,二人忽听得身后有人高呼:“二位道长等我一等!”回头一看,竟是陈添喜从身后追来。贺史二人脚下放慢,等他上前,忙问道:“你怎在此?”
陈添喜喘道:“我本是要去云文观找你们二位,没想到走到半路,这妖怪突然现身了,我怕帮中出事,便折返回来,才碰见你们。只是没想到你们跑得如此快,追赶不上。。。”
“那就赶紧去吧!”史元冲喊道。
三人往城里奔去,待进了城,只觉被那红光罩住,满眼皆是血色,贺史二人抬头看那怪东西,便觉陈添喜所讲的没错,这不是一只眼珠又是什么?只见那半边天都被这巨球挡住,兀自在空中转个不停,那照射血光之处,真似瞳仁一般。
两人看得惊恐,只觉一身汗毛倒竖,胸闷气短,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身冷汗早已湿透。三人垂着脑袋往抱龙帮奔去,没走出几步,却只见周遭一阵刺眼白光,闪得睁不开眼,待再看时,哪里还有什么血红光亮,又是漆黑一片,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怎么回事?”陈添喜早已懵了神,慌张问道。
“别在这里说话,”贺守素说道:“赶紧去帮里看看有事没事。”
陈添喜这才回过神来,领着二人往抱龙帮去。待到了院墙根下,已能听见帮里嘈杂喊话,陈添喜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说罢拦住贺史二人,又说道:“二位请留步!”
“又有何事?”史元冲问道。
陈添喜拉着二人说道:“我今晚本是奉了师命而来。我师父早对大师兄请来的这些和尚心生不满,但因他们日夜看管着小师弟,老人家又忌惮这些人施术加害,便也奈何不了。今日因看了二位的道法,耳目一新。但因白天帮中人多眼杂,不便多说。后因我在师父面前多说好话,他也答应再与大师兄商量。因此我连夜来找你们,便是要告诉明白:若要堂堂正正请二位过来,便由师父出面,大师兄安排两位与几个和尚斗上一次法!若你们赢了,自然可以名正言顺为师弟驱邪,那时别说师父,便是我这里,也少了你们的好处!”
贺史二人听到‘斗法’两个字,不禁相视一看。陈添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院中又传来几声叫喊。三人藏在角落,陈添喜又说道:“谁知道我跑到半路,这妖魔却现身了!没法子,我又折返回来,才撞见你们二位。现下你们是不能跟我一起进去人看见不好。但话我已说明白,若你们愿意来,随后过来就是。”说完,陈添喜便转身急匆匆往帮中去了。
史元冲见人已走了,忙问道:“怎么样,与这几个和尚斗上一斗如何?”
贺守素心中仍想着那血眼,心有馀悸,忙说道:“斗什么斗?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妖怪,适才那东西又是怎样?”
史元冲一拍脑门,说道:“老子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着这种怪事!你若说这是和尚们耍的幻术彩戏,似这般手法我们怎么能斗得过,若不是他们搞的鬼,那便是真的妖怪?”
“难道要我们真去除妖?”贺守素自言问道。
正困顿间,忽听得院中几句争吵声传来,愈发近了,两人便不再多说一句。待那声音靠拢来,却又听得不是本地口音,在那你一言我一句叫骂,听不清说的什么。正乱时,一个浑厚声音高声喝道:“都闭嘴!”顷刻间,无人再说一句话,应是都被这人吓住。静了片刻,此人又骂道:“一群废物!关键时候都他娘的拉稀!不想干了还是不想活了!”
这一句话问的,又是一阵静默,那声音又说道:“我们兄弟七人混迹江湖,难得有人赏识,便要忠人之事,这叫江湖道义!你们那些泼皮无赖的把戏,且先收一收。”
这时隔墙又传来另一个声音,说道:“张大哥,不是兄弟几个不帮忙啊,只是。。。”话还没说完,又听得头一个声音骂道:“谁让你提我姓名,几次告诉你们,在外面要以诨相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