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守素点了点头,心中稍有了些把握。√正此时,忽听得台上有人大声讲起话来,从一旁又跑来个小子,喊道:“待大师兄喊到你们,自己上去便是。”
二人听了,便抖擞精神只待上台。但那姜贵良啰啰嗦嗦讲了一大套客套话,把那县里来的老爷大夸一番,又东扯西拉讲了一大堆,惹得二人烦躁难耐,正欲发作,却又听见台上呼喊几声,便是叫唤他们上去了。
贺史二人正待要往上走去,却只见那羊头狗一个飞身跃起,重重踩在法台之上,震得四面柱子都晃起来。他站定后一个起手,其余六名和尚分二路奔上,齐齐站于两旁,口诵佛,声宏气足,那正坐的老爷看得微笑拍手,惹得场下一片叫好。
“他娘的!还玩这一套花呼哨!”史元冲骂道:“咱们也整一个!”
“那是,不能输与他们。”贺守素说道:“你自使个坠身法,我随着你一起上!”
史元冲早已看这帮和尚不惯,现要上台去,当即一声大喝。那边台前坐着帮主和老爷,还有众多帮众,此时正为和尚喝彩,忽听见闷雷似一声巨喝,当即愣住。随这响声,只看见那法台后面跳出一人,肩扛一面卦旗,空中展个形,往那台上坠去。又听得“砰”一声闷响,旗杆扎入台面,那人又直直立在了法台之上,震得周遭尘土四起,旁人心口发闷。那几个和尚让他这一震,脚下不稳,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这人是谁?”那台下的官老爷见台上卦旗飘舞,上书八个大字“铁口直断,攘魔驱邪”,又见此人了得,便赶忙问道。旁边酆帮主刚要回答,却听边上又有人喊道:“快看那人,这是什么身法?”二人又向台上望去,只见一人身着五彩道袍,踏着台沿,一步便飞身丈余高,飘飘竟如巨蝶浮空。待他正要落下,只见史元冲又一掌顶住他脚步,凭空借力,又飞起丈余,在空中舒展开来,才缓缓落下。
外行人看个热闹,内行人看了门道,两人出场这功夫,已让在场之人惊异不已,喝彩之声再起,更是比刚才热闹了百倍。官老爷赞道:“这两人真不得了,到底是哪里来的高人?”酆帮主赶忙说道:“这是从湖南来的道士,本领高强!”官老爷拍手道:“正是高强!”
姜贵良在旁听了,甚是不悦。他望向台上,只见羊头狗也是满面窘色。听得台下叫好声仍不绝于耳,姜贵良猛然站起来,大声道:“现僧道二方皆已上台,便请即时斗法。咱们这次斗法分了三场比试,是为:天斗,地斗,人斗!”
大家伙听了姜贵良的话,渐停了喝彩声,只听他说道:“第一场,乃是天斗,烦请两方各请一名神明下凡,以分高下。”
“这怎么分高下?”史元冲小声道:“请神便是请神,神仙不似人世间当官,分个三六九品,如何能分个高下?莫非要两个神仙打上一架?”贺守素也道:“遭了这些狗东西的道,这算什么事?事先也不说如何个比法,只怕待会儿他们耍赖。”
那几个和尚见贺史二人不动,大声说道:“你二人为何不请?”贺守素道:“好请的不是神仙!又不是请客吃饭,哪能说来就来,休问我们,你几个又为何不请?”
那几个假和尚互看两眼,只见一个高瘦和尚大步走上前来,正是那铁胎银。只听他口中高声乱喊,双手举空乱摆,不过片刻,又见这和尚忽得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于台上。史元冲大叫道:“厉害了个羊癫疯!”又转头跟那几位和尚喊道:“赶忙找郎中大夫来,别让他死台上,我且帮着扶一把。”说罢便要上前拉那和尚。
这和尚正在躺在地上乱晃,见史元冲上前来要扽他,急忙跳将起来,大喝一声道:“西方韦陀天王菩萨驾到!”当即吓得史元冲退了回去。
铁胎银刚一起身,不知是谁从身后扔来一条长棍他接住。这人当即来了精神,抓起那长棍便在法台上甩开膀子舞开起来。又逼得史元冲退到一旁。
贺守素见这和尚虽纤瘦,但这手上棍法却虎虎生风,毫不露怯。但见他一把长棍翻飞,看得场下的人连连啧声称赞,确实有那么些意思。
那和尚一边舞棍,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羊头狗在一旁大声说道:“诸位请看,我们信元大师已请了韦陀天上身!”众人在下面看得称奇,羊头狗又对贺守素喊道:“你们再请不了人,便是我们胜了这一局!”
贺守素这才反应过来,回身取出一只三清铃,叮铃铃摇将起来。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煞有介事,在台上左摇右晃一阵,猛一睁眼,全身僵直,大喊一声:“妙济真君灵宝张天师来也!”台下人见贺守素也请了神来,只觉得厉害,又是一阵叹呼。
那铁胎银见状,转着棍棒便上前来,对着贺守素吼道:“何方小仙在此喧哗?”说罢越靠越近,那棍子几乎要打到身上。贺守素气上心头,心想老子也非是吃素的,回头从背后掏出一柄桃木长剑,随手一挑,便把那棍棒格开,大喝道:“大胆!旌阳祖师九郎神君亲下凡间,汝乃何方野货,敢在本仙驾前喧哗?”
铁胎银被他如此一骂,当即乱了阵脚,却不知该如何接话,竟愣在了当下。贺守素见了,直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