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守素见他这两招平平无奇,嗤笑一声,随手便将棍势化解,又劈头盖脸朝他头上打去,边打边骂道:“你这呆鸟笑煞本天师爷爷,你管得了和尚,还能管得了道士?不怕本天师一剑捅漏了你的讨饭钵!”
眼见这铁胎银节节败退,要吃大亏,那群假僧早已按耐不住。当中一个年长者当即跳出,又口吐白沫,摇筛两下,挡在贺守素身前。贺守素一看此人是那唤作短数尺的假僧,便冷笑一声,问道:“是哪位菩萨赶来救场了?”
短数尺与那铁胎银并肩站起,大声道:“金刚夜叉鬼神明王在此,闻得汝竟敢在菩萨面前出言不逊,还不速速跪下请罪!”贺守素一听,只觉好笑,便说道:“废话便少说两句,既然你敢站出来,讨打不多你一个!”说罢举剑便要抽他。
未等贺守素那一剑出去,却听见台下大喊一声:“停手!”贺守素转头看去,原来是姜贵良。只听他说道:“第一场比试胜负已分。”史元冲觉得蹊跷,大声道:“这尚在争斗之中,何来的胜负?”只见姜贵良回转去俯身在县官老爷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又起身说道:“烦请大人宣判。”
那老爷听罢,站起身来干咳两声,说道:“此一场斗法,道人唤来一尊神祇,僧众请了两位菩萨,这第一场天斗,是僧众赢了!”
“什么?”史元冲听了这话,火冒三丈。又见那几名假和尚喜笑颜开,不禁小声道:“似这般故意勾结,我们还比什么?这大师兄能搬动当官的,随意找个借口,便赢了我们,若跟他们狠斗起来,只怕还要抓我们到牢里去呢!”
贺守素退了回来,也是恼火得很。他小声说道:“这一把未速决他们占了便宜,下一场定要找回来他们吃个苦头!”
这边两人还未商量完,却又听见台下姜贵良喊道:“下一场地斗,双方比试法术,即刻开始。”
说完这话,那边和尚们高叫几声,引得众人瞩目。当中一矮胖和尚上了前来,单手施个礼,高声道:“由我施展一套呼风唤雨之术,施主们瞧仔细了。”说罢,此人便当即盘腿坐于地下,口中颂唱起来。
贺守素定睛仔细看,认得这人是唤作空秤砣的假僧。只见此人上身厚实,不知套了几层僧衣,那外衣之上,还有一圈圈浸湿之处。他心中明白,这是和尚施变戏法的法门所在,不禁又抬头看了那边泥蜡烛一眼,只见他与旁边两位僧人满头大汗,只不时偷瞥一眼空秤砣。
贺守素心中有了数,也站上前去,却没有半点动静。空秤砣坐在地上,冷笑一声道:“我术法施展完毕,你若使不出什么像样的招数,便是输了。”
贺守素轻声一笑,说道:“不急,等你先来我开开眼,见识一下高明法术。”
空秤砣又冷笑一声,口中忽颂起经来。贺守素在一旁看得真切,只见他身后挂着一簇线头,引出一条丝线顺到那边短数尺手中。那短数尺见空秤砣坐下了,便使个眼色,手中一拉,只见顷刻间和尚周身便冒起了青烟,将他笼罩。众人哪见过这般奇景,只觉是和尚法术了得,便不住拍手叫好。
空秤砣坐于地上,十分得意,大声说道:“这算不得什么,待我呼风唤雨,再叫好不迟!”说罢又望向那几个假和尚,便是要他们发动机关,激发风雨出来。
贺守素见时机已到,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沓符箓,往那空中一扔,大喝道:“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在我神法前卖弄!各位看好我的天火引雷之术!”
空秤砣见满天飘飞着符箓,却不知贺守素耍的什么名堂,怕他要耍什么手段,急急催着同伙发动机关。只见那泥蜡烛抓了一根绳头一拽,那僧人后脖领上一股水滋向半空,将他衣物全浸湿。从远处看去,真像是一阵急雨。
那雨点落在空秤砣脸上,他却觉不对,闻了一闻,竟有一股油脂之气。这假和尚心思一动,心中大惊,正待要起身,却听见贺守素大叫道:“急急如律令,天雷一闪天火到!”话音刚落,不知他从手上扔出个什么玩意,在空中噼啪一声巨响,引出一道霹雳,直扑向和尚身边这团雨雾。顷刻间火光冲天,空秤砣已全身着火,满台打滚,哀嚎连天。
台下众人不知这是法术不是,不敢贸然上前,只有那几个假和尚见了,急得直跳,忙唤人抬水救火。岂知那油脂之火哪是用水能扑灭的,众人只好一拥而上,费尽力气才把那火扑灭,哪知这空秤砣早已被烧成根碳棍,气绝身亡了。
史元冲见了,慌忙上前来小声问道:“不好,闹出人命了!你到底与泥蜡烛如何交待的,怎的烧得如此厉害?”贺守素也未曾料得,说道:“我只与他说要施法引火他下点手脚助我火势,可未曾想过这呆子竟如此实在,竟将水全换成了油。。。”他再看那泥蜡烛,似丢了魂一般,面比纸白,瘫在地上站不起身来了。
此时台下见出了人命,也哄闹起来,也不知那官老爷看没看清楚,只见他满脸愠色,招过姜贵良一阵问询。正当众人不知所措,只见酆帮主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第二场地斗,法术相拼,是道士赢了。”身旁官老爷又轻声问了两句,酆帮主听完,又大声道:“僧道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