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二人再多想,台上已收拾完毕,姜贵良见状,高声道:“第三场人斗,即刻开始!僧道双方以体技身法相斗,可用兵器,但须点到即止,切不可再伤了性命!”
姜贵良虽这么说了,可假和尚这班人哪能听得进去。√待话音刚落,那羊头狗便抄着一口手刀扑了上来,铁胎银和短数尺跟在后面,各自抄着兵器,一并向两人袭来。
史元冲见这三人来势凶猛,不禁骂道:“他娘的,他们哪来的兵器?”话音未停,那三人已冲到面前,羊头狗冲着贺守素当面便是一刀劈下。台下众人见这一刀势大力沉,不禁一齐惊呼出声,只道这道人要命丧当场,哪知贺守素反手木剑一刺,便击中羊头狗刀柄,生生将刀弹开。
另两个假和尚一齐攻向史元冲,欺他手无寸铁,尽往他要害处招呼。史元冲退步往后,一声大喝,将那一杆卦旗倒拔起来,横扫过去,便似打枣一般,将这两人一杆抡在地上,滚出去两丈有余,爬不起来。
羊头狗见了,惊异至极,又满心不甘,举刀高喊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来害我?”贺守素哪里肯回答,只说道:“咱们胜负已分,不必再比下去了。”羊头狗听罢,大笑两声,又举刀向贺守素疯砍过去,但那贺守素身法飘忽不定,这羊头狗一阵猛扑,连他衣襟也不曾碰到。场下之人未曾想到这两名道人武功竟如此高强,那姜贵良自身也是练武之人,早已看出门道来,不禁面如死灰。
贺守素以一柄木剑防得羊头狗近不了身,高声道:“和尚你快放下刀,我便不伤你!”那羊头狗哪里听得进去,仍是一味猛攻。几招过后,羊头狗跃起猛砍,贺守素抓见了破绽,正要出招治住此人,却听见耳边破风之声响起,他急忙往旁边一避,竟有一枚铁镖暗器从身前射过。
“有人放暗”贺守素当即跳出一丈开外,提醒道。
二人正在台上往四周看去,哪知台下又有人喊了起来。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县官身前桌上也有几枚暗器,不知何时射出,没入桌木当中。未等老爷起身,人群中又有人高喊道:“有刺客!有刺客!”便看那众人都已惊觉,骚动起来。
贺守素在台上被羊头狗纠缠,脱不开身。那两个假和尚晃晃悠悠又爬了起来,见羊头狗仍在拼死缠斗,虽自己疼得半死不活,还是操起兵器想来帮忙。史元冲无奈,要上前来帮忙治住羊头狗,却听见院外一阵阵呼喊声传来。待声音近了,只见四面冲出许多拖刀挺枪的伙计,其中一人冲在前头,正是陈添喜,他领着众人喊道:“那群假和尚勾结姜贵良妄图行刺!众兄弟,随我保护大人和帮主,杀了造反的狗贼!”
一听这话,那帮兄弟们群情激愤,呼啦啦挤上来,将这斗法台死死围住,不住的喊打喊杀,吓得官老爷几欲往桌子下钻去,却被酆帮主拉住钻入人群之中去也。
姜贵良被困在一众人之中,高声呼叫,却被呼喊叫骂声盖过,他身边几名手下护着他往外走去,却被陈添喜看见。陈添喜手提弯刀,一手指向姜贵良,大声道:“休叫贼人走脱了,给我拿下他人头!”边上一干人等听闻,皆冲了上去。
姜贵良如何也是练武之人,他抢过一把单刀,左突右挡,总算躲过刀枪,可身边几个手下却早已被围攻之人胡捅乱刺一通,一个个鲜血直淌,倒在当下。姜贵良见了,自已乱了阵脚,见陈添喜又率人围了上来,不禁高呼道:“师弟!你无缘无故发难于我是何道理?”陈添喜早杀红了眼,大叫道:“无缘无故?你勾结强盗,引狼入室,妄图谋害师父师弟性命,把上下搞得乌烟瘴气,帮中师兄弟恶你久矣,今日我只是替天行道!”说罢便举刀跳上前去,与姜贵良斗了起来。
姜贵良毕竟是大师兄,功夫自然不孬,二人皆是知根知底,初初一交手,谁也没奈何了谁。只是陈添喜人多势众,早已将姜贵良手下人收拾了个干干净净。众人见二人还在相斗,顾不得那么多,举起兵刃便往姜贵良身上招呼。可怜那大师兄,被四面八方的白刃扎了个透,口吐鲜血,扑倒在地,声声叫唤道:“师父救我!”可抬眼望去,哪里还看得见师父的影子。陈添喜喝道:“卖你个干脆!”一步上前,当即将他斩于刀下。
台下乱成一团,台上亦未得闲。那羊头狗功夫虽远逊于贺守素,却仍是一味疯打,不留退路。铁胎银与短数尺两人虽有心助战,冲过来数次,却又被史元冲揍得满地翻爬,叫苦不迭。贺守素一边对付羊头狗,尚有余力,他见陈添喜杀了姜贵良,不免有些心惊。暗地心想此人心机甚深,又太过狠毒,恐怕难以从他身上捞到太多好处。
贺守素心念未动完,却见陈添喜又领人往台上来,大声喊道:“便是这几人勾结姜贵良,妄图刺杀大人与帮主,那暗器就是他们发的,杀了他们!”话刚一说完,他手底下那群人便举起兵器从四面涌了过来,先逮着铁胎银与短数尺,这两人便像是枯草卷入白浪之中,惨叫两声便没了身影。羊头狗见状,吓得回过神来,也不发疯了,发足往台下逃去,却不知被谁胡乱一棍敲在后脑,僵直倒在台边,被扯下台去,立马有五六人围上前来,乱搠一气,当场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