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史二人不知这妖怪还有如此能耐,看得呆了。又见那裂缝再开,已是将要把那孩子吞进去。贺守素咬牙跳起,说道:“细想起来,你我二人从师门偷跑出来至今,招摇撞骗,也没干过几件好事,今日算是老天开眼,能让咱俩出把风头,你觉得如何?”史元冲也爬起身来,讪笑道:“好事干不了,坏事不敢干,学这一身本领用处何在,今日全使出来便是!”
贺守素听罢大笑一声,喊道:“助我上天!”气运周身,纵身而起。史元冲抄那柄卦旗,力从地起,掷向天去。贺守素踏着那旗杆,借力飞跃,径冲向那血眼瞳仁,将酆公子抱在怀中。转身掏出一沓符箓,撒向裂缝处,大吼一声:“急急如律令,天雷引火!”只见当空一阵霹雳响,那漫天的符箓围着裂缝簌簌烧了起来。那白光摇动,急急往后缩退去,又是一声嘶叫,漫天红光之中,炸雷响起,一阵气浪将贺守素与酆公子二人掀落下来。眼见要摔在地上,史元冲疾步上来将两人接住,缓缓放下,才见两人早已昏迷不醒。
那血眼被烧,似已恼怒,将那瞳仁对准了三人,一股股气浪翻涌而来。史元冲将卦旗插入地面,紧握旗杆,以身体护住两人。那气浪一波赛过一波,直打得史元冲跪倒在地,眼冒金星,想叫喊两句却又发不出声。他抬头见那瞳仁单射出一束红光将三人罩住,与那消去陈添喜的一般模样,心里暗叫不好,想抱二人起身躲开,却被气浪压得动弹不得,逐渐意识模糊。
随那红光流转,史元冲动不了半分,把身下二人护住,脚下早已无力,只得用头倚着旗杆,望向天空,看那卦旗还在劲风中烈烈翻飞,八个大字在眼前晃动。不知是因身子已麻木,还是怎的,他只觉那气浪竟渐停下,红光也慢慢消散。此刻他也不再多想,只等着血眼将他消去,可片刻过去,仍没有些许动静。待他再看那血眼,却早收了红光,缓缓朝着他落了下来。那一颗巨大的瞳仁,逐渐抵近自己,竟似在打量他一般。透过那血一般的颜色,竟能看见其中有一白色人形向自己伸出手来。
看着那巨物,史元冲一阵眩晕,双眼一闭,栽倒在地上。
“金鹏洒羽!”
一声呼喊从天而降,只听见漫天破风之声传来,那血眼周遭竟似开花一般炸开。史元冲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睁开双眼,只见一个人影从半空中飞跃而至,暗器随他如急雨一般倾泻而来,那血眼缓缓升起,一道白光闪耀,史元冲也彻底没了知觉。
浑浑噩噩之中,史元冲只觉有一只眼睛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无论他如何闪避,却也躲不过那巨眼的凝神。在这眼下,自己便如一只蝼蚁一般,被彻底看透,留不得半点遮掩。那巨眼之中,又有一白色人形,静静地矗立着,慢慢伸出手来。
“朱巧!”
史元冲大吼一声,坐将起来,却看见一双眼睛正在自己面前。他心中一急,当下出拳,却被那人躲过。
“吓老子一跳!”贺守素大声道。
“原来是你!”史元冲大口喘着气,抹下头上一手的汗。他左右看看,问道:“这是哪里?”
“云文观!”贺守素说道:“别的不消问了,我也不过比你早醒一阵罢了。”
史元冲又摸了摸周身,没什么严重外伤,贺守素便将他扶下床来,说道:“看你伤势也不重,算是咱俩命大了。这次买卖不划算,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
话音刚落,门嘎吱被推开,原来是那彭老道端着两碗面进来。他见二人已下了床,忙说道:“二位大侠别着急下床,养好伤再动不迟。”可这两人已无甚大碍,接过面便大口吃起来。
贺守素问起为何两人到了此处,那道人说道:“不知两位可否记前些天来借宿的王道长,是他将你们两位送到此处,还留了药材与你们养伤,之后抱龙帮酆帮主也来过两次,因两位昏迷好几天,应是都不知道的。”
史元冲一拍脑袋,说道:“是了。我二人与那血眼死斗一番,临昏迷之前,我见一人如天神下凡一般,将那妖怪打跑,想是摩天雕黄一敬了。”
贺守素问道:“黄大侠当真能将这妖怪打跑么?”
“似是被他打跑。”史元冲想了想,说道。
“我当初是看走了眼!”彭道人说道:“不知你们二位竟是如此的英雄好汉,竟能将抱龙帮的公子从妖魔手下救出来。到后来抱龙帮的人过来,与我讲了,才得知二位之事,真是好生佩服。”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贺守素惨笑一声,说道:“不过是被收拾了一顿罢了。”
“不对不对!你们两位大侠的事迹,早在巫山城传遍了。”老道说道:“对了,那王道长来去匆忙,留下一个物件让我转交给两位。还要转告两位,说初见之时失礼,未曾深谈。他钦佩二位侠义热肠,特意送上一件信物,说以后凭这信物,有何麻烦可找到他或他的朋友,定当竭力相助。”说罢老道从怀中掏出个小纸包,交到贺守素手中。
贺守素将那纸包拆开,一枚钱币掉落出来。他不禁说道:“莫不是在取笑于我。”遂将钱币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却见这钱币却是银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