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厢飞把董吉叫进来一起吃饭。他没什么胃口,随便喝了两口稀粥,把饭菜都留给董吉,自己进屋躺下了。这晚他也不敢再乱动,只是安心歇息,竟也睡得踏实。
蔡厢飞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早晨,他下了床来,神清气爽,想是“神药”起了效果,心中欢喜。待不多时,何顺贵领着乔小九到了门外,蔡厢飞迎出去,笑道:“‘赛药王’果然名不虚传,药到病除!”
何顺贵见蔡厢飞精神转好,也笑道:“这就说笑了,功劳我。”说罢又对乔小九说道:“我带你过来了,还愣着干什么。”
乔小九看了一眼蔡厢飞,面带窘色,有些拘谨。只见他起手拜了两拜,说道:“蔡大侠,前两天言语上有些冒犯,您还多担待!”
蔡厢飞忙说道:“这是什么话,没有的事,不必如此。”
何顺贵说道:“小蔡,小九他算得上是寨子最能干的年轻人了,这两年他跟着我受了苦。像他这样的小伙子,不该一直在这里待着。你武功高强,希望能收他做个徒弟。等你伤好了他鞍前马后跟着你,你也带着他闯闯江湖。”
乔小九听了,连忙说道:“何伯,可没说过要离开寨子啊!”
何顺贵说道:“不跟蔡大侠走,你怎么学武功?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去看看总是好的!”
可顺贵如何说,乔小九都不松口,急得他直叹气。蔡厢飞笑道:“老何,他是不想离你们而去,那也不妨碍他们学功夫。若是要对付贼人,我倒是有两套功夫现在便可教给他们。”
何顺贵喜出望外,蔡厢飞见乔小九也是满怀期待,当即便让他们召集齐了壮丁,到了寨前。蔡厢飞让他们取木枝作兵刃,围了一圈仔细观看。
“刀,为百兵之胆!”蔡厢飞执刀在手,大声说道:“手上讲究一个“力”字,脚上讲究一个“灵”字,最的,是要用腰劲。”
说罢,蔡厢飞出刀将那扫、劈、斩、缠的基本动作各打一遍,众人看得银光闪闪,都拍手叫好。
“刀法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大抵都是由这些个基本招数组合而成,我现在要教你们是‘单刀八法’,是学刀最为基本的功夫。只要这些招式学熟烂了,再将身体练好,对付几个毛贼是绰绰有余。”
众人听了不禁跃跃欲试,蔡厢飞便当场示范,把那基本刀法传授给了众人,又让他们各自试练,逐个指导。二十来个壮丁,这其中有学得快的,也有慢的,约莫两个时辰,也都全学会了。
何顺贵在一旁看得高兴,他看年轻人们兴致高昂,便安排各家妻女端茶递水送了饭食。大家伙聚在一起囫囵吃了饭,又开始练起武来。
蔡厢飞见他们基本刀功练得差不多了,便将人召集齐了,大声道:“刚才你们练的‘单刀八法’是步战功夫,但要是遇上马匪和辽骑,因短刀所限,除非你功夫过人,否则要吃大亏。对付骑兵最好兵器是长枪马刀,你们没这个条件。现在我传你们一套‘马背刀法’,一来知己知彼,二来要是你们有坐骑,倒也能打个来回。”
说罢蔡厢飞让人把自己带来的黑驴牵来,骑在上面把刀法演示一遍。这刀法简单实用,蔡厢飞又将其中关节处和克制法门传了,众人也都听得分明,余下便是各自练习的事。
众人苦练了一天,辛苦劳累,却都神采奕奕。乔小九天资聪慧,早就把所学刀法套路熟记于心。蔡厢飞见他是个可造之材,不禁又多指点了他几处,顺道露了两手高深招数,看得乔小九馋眼,拐弯抹角想让蔡厢飞多教两招。
蔡厢飞见他殷切,笑道:“练武虽累,却是个上瘾的事,招数须得每日苦练。你在这里要日夜劳作,教了你许多武功,家里的农活谁替你干?”
“命都保不住,怎么种地?”乔小九说道:“我生于本地,自小以来,便没过上几天太平的日子。我爹爹被辽兵杀了,我娘是活活饿死的,他们要是会武功,哪至于此?现在何伯好不容易整起这么一个寨子,却只怕早已被人盯上了。远的不说,南边便有座摩罗山,山里都是都是些恶人匪徒,若还不多学些武艺,等他们打来,到头怕还是任人鱼肉!”
蔡厢飞无话可说,他看了眼周围这些农夫,都是满眼期望,干劲十足。虽说如此,但蔡厢飞心里清楚,真要是遇上对手,光凭这群庄稼汉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胜算的。
“老何,摩罗山是个什么地方?”蔡厢飞问道。
何顺贵叹道:“摩罗山离此地不远,前后只隔了五十里山路,本来有几个和尚在那里搭庙修行,后来因活不下去便弃山走了。哪知此后又拥来一伙强人把山占了,到处烧杀掳掠,作恶多端。当家的头领诨名‘花天炮’,听说以前是个都头,后来做了逃兵,武艺了得。”
乔小九说道:“他们旗虽亮得晚,但这几个月来已将周边搅得鸡犬不宁。所幸离得远,还不曾到我们这里作恶,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何顺贵点道:“等他们把眼皮底下吃光了,不来也难。”
蔡厢飞说道:“照这么一说,那真是不可不防!”他想道:“我要是在寨中,帮他们击退几个强盗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