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何顺贵瞪了一眼乔小九,说道:“他们人多势众,你这伤一时半会儿又不能痊愈,不能冒这个险!”
蔡厢飞哈哈两声,直说道:“不必担心,我也是刀口上趟过来的,几个毛贼还奈何不了我。你们谁也不用跟着,我就单刀上山,怕个什么,就这么定了!”
何顺贵感激之至,忙引着众人上前跪拜。蔡厢飞扶他们起来,只是叮嘱他们好生练功,其他无话。
当晚吃过晚饭,何顺贵又带了两片药来。他见蔡厢飞伤势明显好转,喜不自胜。两人闲聊一阵,又谈起穿越之事来,说来说去,还是认定那幽浮便是关键所在。蔡厢飞说道:“实不相瞒,从我穿越来以后,多处打听,四方游走,一方面是提升武艺,另一方面也是寻找穿越回去的方法。年初我向北而行,只是听说这边有些异象,便来碰碰运气,虽说没找到什么线索,但是遇见你们,也算有些收获了。”
何顺贵说道:“这两年我也时刻留意,前些日子遇到从北面过来的人,说那边有个刀客,叫‘出云雁’索雍,据说他撞着些离奇的怪事后便不人不鬼的,听起来倒像是有些蹊跷。”
“这我倒没听说过。”蔡厢飞说道:“等咱们这里的事办完后,我一定去找这个人看一看。”
二人又谈到深夜,何顺贵才起身告辞。蔡厢飞送了他出去,正想回屋休息,却发现董吉一直没在屋中。他不禁暗骂此人混账,不知又跑哪里犯事去了。等他正要出门寻人,董吉却推门进来。蔡厢飞当即喝道:“你又干什么去了?老实待着不行,非要让我把你扔出寨子去?”
董吉见蔡厢飞发怒,委屈道:“我见寨主支走了旁人,不知你们要说什么要紧话,出门避了半个晚上,大侠休要怪罪。”
蔡厢飞见他那泄气样子,一时间又发不出火来,只得又多说教了几句。董吉一个劲答应,又帮蔡厢飞收拾了床铺,便出外屋熄了灯躺在地下不再多话。
翌日一早,天未全亮,蔡厢飞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原来是昨天练武的那班人又来缠着他教授武功。蔡厢飞也不推辞,便被拥着走了。这一练又到了午时,众人都各回了家中。那乔小九因两日连得蔡厢飞指点,心中感激,便邀蔡厢飞与何顺贵到他家中一坐。
进了茅屋,只有两条板凳,一张桌子,实在简陋邋遢。乔小九以袖擦登蔡厢飞和何顺贵坐下,又从床底下取出一罐酒坛搬上桌子,自己便去准备饭菜。因他是个单身汉,做饭手艺差,忙活一阵,只煮出一碗菜叶,端上两根咸鱼来。蔡厢飞见了,说道:“小九你要练武,吃这些可不行,怕把你身子练垮了!”
乔小九面有愧色,说道:“今年攒了二两腊肉前些日子送给王寡妇了。早知道大侠要来,我便留上一两给您下酒。不过这咸鱼好,尝一尝吧。”
蔡厢飞听了,拿起筷子夹一口鱼送入口中,直咸得他发抖,不禁说道:“打死卖盐的,咸得发苦!”乔小九一听慌了,赶忙夹了一块一尝,说道:“正是鲜美,味道不差啊?”
何顺贵见了笑道:“小蔡你有所不知,咱们这里平日吃盐少,但凡加咸的东西,都是美味。小九家里没什么吃的,我那里还存了条干肉,这就去取来做给你吃!”
蔡厢飞听罢,心中一软,不知该说些什么,拉住何顺贵不让他去,三人便就着菜叶咸鱼,喝起酒来。
酒喝了几碗,三人正吃得高兴。忽听见外面“砰砰”几响,像是在放烟花。蔡厢飞笑道:“喝个酒罢了,怎么还放炮助兴。”何顺贵略想一下,大叫道:“不好,这是匪贼在发信,有强盗来了!”
蔡厢飞这才反应过来,拍桌而起。三人赶忙出了门,却看见两个后生慌张跑来叫道:“不好了!杀人了!”
“别慌!”何顺贵扶住那两人问道:“谁杀人了?”
那后生本是急切,抬头看见蔡厢飞,不禁惊恐往后退了两步,说道:“跟大侠一起来的那人杀人了!”
听了这话,蔡厢飞犹如霹雳灌顶,乔小九赶忙问道:“人在哪?”
那两个后生说:“在寨门!那人突然跑来要开寨门,被我们拦住,他便抽刀砍人,张阿哥已经被他杀了!”
三人即刻往寨门赶去,远远看见寨前尘土飞扬,听得喊杀声四起。寨门已被打开,门前几人拖着木棍正与一个持刀的人周旋,地上已有两人躺在血泊之中。蔡厢飞定睛一看,那持刀的正是董吉。
“董吉!”蔡厢飞一声大吼,飞步向前奔去。董吉回头一看蔡厢飞来了,慌忙提刀往门外跑,却哪里跑得过蔡厢飞,几步之间,便被赶上。
蔡厢飞正待要伸手抓他,却听得空中一声尖啸,连忙止住身子往后一蹦,一只飞箭射入身前土中,被他堪堪避过。再往门外一看,十几匹人马正面疾驰冲来,当头的一人骑花马挽雕弓,那一箭正是他射出的。
“大哥救我!”董吉奔向那队人马,大喊道:“这点子手忒硬!”
蔡厢飞听得他话语,这才明白此人乃是奸细,不由得勃然大怒,发足前追,喝道:“贼人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