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到剩下两人,沙冠海领着他们朝田小眉这边走来。虾蟹二兄弟见了,忙说道:“乖乖,终于想起咱们了。”
“让几个兄弟久等了。”沙冠海上前笑道,“昨日说请你们四位守着家眷,今日又为你们带来两个帮手。”
曹梅生这才睁了眼,看见那两个青衣人,不由得起身打量。只见这两人相貌平平,无甚出彩。想来也是,不过是看人的活,用不着派多人。
“我是‘两脚虾’夏瓜,这位是‘只手蟹’谢柱。”夏瓜上前拱手道:“敢问两位镖头怎么称呼。”
他自上前寒暄,那两名青衣人却似是没听见一般,瞟也不瞟一眼。谢柱火大,开口道:“哎呀,好高的身段。”还未等他多说第二句,沙冠海赶忙圆场,几句好话才把二兄弟对付过去。
正事要紧,几人不多耽误,沙冠海带着他们忙往朱府里去。田小眉踏入这宅院一看,到处是雕廊画柱,罗帏成栊,一片气派景象让他看花了眼,他虽不曾见过世面,到此也知道这朱府并不是一般富贵之人,只得紧紧跟在后面,生怕走丢了。
几人在府中绕行片刻,到了一处屋前,推了门进去,却是个佛堂摆设,里面站满了人,正叽叽喳喳吵闹不停,正是卢大仁领着一群家眷正等候。
这群人见沙冠海领人鱼贯入门,朝这边看来:那虾蟹二兄弟歪头晃脑,不像什么好人,后面跟着田小眉一脸憨相,却是个农夫。那两个青衣人呆头呆脑,看不出哪里厉害,最后一人却是如肉山一般,又高又胖。他们见了这几人,脸上已挤不出一丝笑来。
反看这群人之中,除开卢大仁夫人孩子,便是些丫鬟近仆,一个个也都是眉清目秀。田小眉见这些人红红绿绿,不敢多看两眼,只垂着头听吩咐。
卢大仁见沙冠海来了,忙说道:“沙老弟,这就让人进去吧。”
沙冠海点点头,卢大仁便拨开家眷,往佛龛后走去。只见他深扎个马步,吐纳几下,双手抵上那石墙,一声大喝,脖子胳膊上青筋暴涨,使下全身力气,竟将那石墙推开一人来宽的缝隙。
“请进。”卢大仁见门开了,收起手来,招呼众人进去。待一干人都进了这石室,才发觉这里面宽敞空旷,四周都是坚硬石壁,不过摆了几张桌椅而已。
“这是府上最大的一间密室,能容得下百来人。”卢大仁擦了擦头上细汗,问道:“沙老弟你看如何?”
“不错!”沙冠海摸了摸石壁,说道:“到时候夫人公子都藏在此处,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我不躲在这里。”人群中有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突然站出来喊道,“我要跟你和二叔一起杀敌!”
听了这话,卢大仁上前拉住那孩子训斥道:“生死关头,你休得胡闹!你二叔是个光棍,我也就你这一个独子,你要出去杀敌,是要我卢家断后?”那卢夫人上来抱住孩子便哭,卢大仁指着那妇人骂道:“都是你平日惯的!”
沙冠海又是一通劝说,这才消停下来。他让卢大仁先将家眷带走,自己带了田小眉几人留在此处。等人都走了,才开口道:“适才这些人便是卢府家眷,明天夜里,咱们几位英雄只管在这石室中把他们照看好便是,其余之事不用操心。他家那公子是个半大孩子,须得把他看好,别让他到处跑便是。”
“我们办事,你放心。”虾蟹二兄弟说道:“再说这石壁一合上,他小孩子家家的,根本出不去。”
沙冠海点头称是,又谢了几句,算是把此处的事宜安排妥当,便带这几人出门而去。
几人到了前堂,见卢家兄弟还有鲍松、孔四里、马从惠都在,沙冠海上前问询,说是里里外外都已布置完毕了,他们几人只需在此处候着,等敌人杀到再见机行事。鲍松左右一看,不见了赵三公子赵非,不禁问起他来。卢大仁叹气道:“那赵公子昨夜出去与敌人打了个照面,也不知为何,回来后便与我说这个忙他不帮了。人已连夜离去,早府中了。”
鲍松听了不禁破口大骂:“临阵脱逃,这算哪门子英雄好汉?还说什么龙胆枪,说是鸡胆也是夸他!”
卢大仁忙说道:“鲍师弟不必说这话,帮与不帮,乃是情分之事,怨不得他。”
鲍松仍是气不顺,多说了几句。众人别无他话,沙冠海将几人送了出去,见众英雄早在门前等候,便说道:“明日便是十五,照理说来敌人多半应会在夜里攻来,今日大家好生休整一番,须得谨防着敌人偷袭,莫再轻易伤了性命。”
待他吩咐完毕,众人这才起身往客店去。待回到店中,早有店家把那客堂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众人劳累一天,上来便大吃起来。其间有人要酒喝,却被鲍松拦住,说道:“今日不得再饮酒,好生备战,等杀赢了再喝不迟。”
众好汉风卷残云,自话下。是夜安排轮班夜值,倒相安无事。第二日再起,便是六月十五,算是到了对头约定之日。
当天众人都起得早,草草吃了些东西垫肚子,各自又把随身家伙什打点好,齐齐往卢府去了。到了宅院门前,那卢家兄弟,沙冠海带着那平喜的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