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司命殿翻来覆去就是一些仙人的司命簿子和命格,这帝君以前管事司命殿时,日日都要翻看,还没看够?
司命星君摇摇头努力甩掉脑中错觉,一路领着玄武熟门熟路地穿过重重殿门,往大殿深处走去。
偌大的司命殿内除了四根雕刻浮龙的大柱,再无他物,二人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在空空荡荡的殿内回响。在殿中央站定,司命星君不知玄武此番前来的目的,于是也不敢自作主张,只一味的拿眼向玄武,玄武还是一副我是客人我听你的的样子,也不回头。
两个人默然的站了许久,司命星君耐不住性子,小声唤道:“帝君?”
玄武也不回头,只微微颔首,司命星君得了令,袖袍一挥,殿内出现一个犹如飘渺浩瀚的星空,星空浩瀚无边,密密麻麻星点璀璨。可定睛仔细一看,那哪里是星点,那全是白色骨玉,每块骨玉上都刻着不同的名——那是命格。
每个人都有命格,而这些命格则决定了他们的一生,会在哪里出生,会遇到哪些人,会发生什么事,全部被这块小小的骨玉记录着。
玄武站在虚空入口处,既不进去也不出去,只盯着里面出神,静默片刻,吩咐道:“去帮本君把茶端来。”
司命星君抬眼看了玄武一眼,虽有些疑惑,但也遵从命令反身去端茶。不过一个转身的瞬间,司命星君察觉大门外飘来一阵微风,拂过自己的衣角,悠悠晃晃飘进了这虚空之中。
一阵风倒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只怕有心人夹着些东西进去改动这个命格,那后果不堪设想。何况,这命格殿在司命殿的最里面,防御最为严实,平时别说一阵风,连一粒沙都未吹进过,今日,这平白无故的一阵风倒来的有些奇怪。来不及端茶,司命星君立马回头用询问眼神看向玄武。
玄武微微点头,司命星君立刻关闭命格虚空。见虚空关闭,玄武转身径直走出虚空殿,留下司命星君在身后摸不着头脑,这就走了?他到底来做什么呀?尽管心里再好奇,也终究没敢问。
踏出司命大殿,玄武目光便被远处一个仙气凛然的女子吸引。
那女子白衣白裙,一头如瀑的青丝用几根白丝带随意绾着,周身团团云雾拥簇,九天之上和风轻拂,衬得那女子更加不似人间之物。
那女子似乎是在等他,见他出来便消失不见,玄武思量片刻,跟了上去。
落定在一处漂浮的仙山上,仙山上不似别处金碧辉煌,四处青山绿水仙鹤飘然,简单却别有一番味道。
见那女子挽手泡着茶,玄武提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唤了声“帝君”,算是打招呼。是的,被玄武唤作帝君的女子正是勾陈。
被玄武尊称“帝君”的勾陈并没有接话,放下煮茶动作,看着一直保持安静的玄武,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玄武也不吭声,任由她静静地盯着。良久,勾陈无奈地叹口气,开口道:“玄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玄武:“知道。”
勾陈:“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擅改命格,轻则受罚,重则散去仙身贬下凡界,永世承受轮回之苦。”
玄武:“知道。”
勾陈:“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唤醒她体内的无量石?无量石苏醒,你知道后果吗?”
玄武:“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作为?”被玄武称作帝君的女子有些动气。
“我只是,想替她讨回一个公道。”玄武看着女子的眼睛轻轻说道,包括,我欠她的,也会一并偿还给她。
勾陈闻言皱眉:“公道,你要替她讨公道?向谁讨?怎么讨?玄武,你在天庭如此之久,怎么还如此单纯……”
玄武打断她:“帝君,你扪心自问一句,难道你就真的从来没想过替莫天讨回公道吗?”
勾陈哑声,许久,她才开口,不过语气明显弱了下来,说:“我……他是自愿堕入魔道的,他不需要我替他讨,他现在过得很好。”
玄武反驳道:“帝君,我随你征战数万年,交情最深,别人不知,我怎会不知你心中所想。你可以忍,但我不能,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她不过……她有什么错…….那时,我看着她消失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该受到那样严厉的惩罚,灰飞烟灭,神魂分离,这是犯下滔天大罪才应有的刑罚。”玄武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停了好一会儿,才说下去:“我知道这当中有我的过错,我会弥补,我欠她的,天界欠她的,我会一并还给她,无论天翻地覆,我只求她……”
“玄武!”勾陈怒不可遏,一掌拍的桌上的茶水晃了晃。
玄武没有没有再说下去,他定定的望着远方某个虚空处出神。
气氛有些紧张,勾陈起身立于汉白玉栏杆边,望着远处仙雾缭绕,语气有些哽咽:“数万年来,从来没有妖魔可以在我手下逃脱,因为我有两个最得力的部下,这也是我最引以为豪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为了妖魔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