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手上的动作没法再继续了,只一脸痴痴的望着这张干净的脸,恍若隔世的陷入了失神中。
直到,身上的衣角被人扯了扯,千年回神,喃喃出声:“是,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问完后千年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他怎么在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千年懊恼的低下头。
“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何苦执着于不属于你的虚妄。”对于千年的套近乎,来人并没有理会,他单手礼佛,面色沉静,苦口婆心的劝千年身后的这个蜘蛛精。
然而,这个蜘蛛精似乎并不想理这个和尚,手里紧紧扯着千年的衣角,口中一边哭喊着:“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跟他走。”
但一边却看见千年与捉她的和尚认识,又拼命地往千年身后躲,纠结的不得了,退着退着,突然,蜘蛛精又像是被烫到一般,尖叫出声。
“你怎么了?”千年关切的蹲下身,想要扶着她。
蜘蛛精害怕的连连往后退,眼里惊恐的盯着千年的手,不住的摇头,惊叫道:“你的手串,你别过来。”
“我的手串?”千年掀开袖子露出胡晓给她的那串紫色琉璃珠子,往蜘蛛精面前一凑:“你说的是这个?我一直带着呢,没问题,不会伤害人的。”说完,又往前凑了几分。
看到这串珠子往自己跟前又凑了几分,蜘蛛精心中欲哭无泪,只得又往后退了退。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你要是怕这个,我就把它收起来。”说罢,千年用广袖将珠子遮了起来。
思量一会儿,见白袍和尚盯着自己,千年自觉的往旁边靠了靠,想给那个白袍僧人让出一条道。
让了道之后,白袍和尚刚想过去,千年又想起蜘蛛精向她求救的事,千年又往回挪了几步,挡在他两中间,差点和白袍和尚撞上了。白袍和尚避讳似的往后退了退,不明所以的看着千年,然后,千年傻傻的站在中间,讪讪的干笑几声,因为她突然想到,她也是妖,这个时候,作为一只妖,遇见了和尚,难道不应该逃吗?
千年面上干笑不断,脚下却移不开,眼珠子四处滴溜溜的转,到底是移还是不移啊。
“这位施主,贫僧和梓玉施主还有要事处理,可否让步?”最后,还是僧人打破了沉默。
施主?他叫我施主?千年眉毛扬了扬,摸不准和尚的心思,也不知该作何回答,感到裙角被扯动,回头一看,梓玉扯着她的裙角,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她。
本来说,千年也是妖,眼前有个妖族天敌,没道理不逃的。可是,可是眼前这个女子瞧着甚是可怜,千年又于心不忍,但是又不能随意出手,这个和尚的功力她是见过的,万一动手却打不过,只怕她就要变成一段枯木了,说不定明天就被人捡了去做桃木剑了。
想到这,千年既苦恼又尴尬的扯了一个生硬的笑,怎么可能被人拿去做桃木剑?她木千年可是道行高深的妖怪,这要是明天变成了镇压妖族的桃木剑,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千年自顾自的点点头,心生一计。
“小漓,你干什么?别冲动!”千年冲着僧人身后大叫一声,当僧人回过头来时,前面的二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两片树叶打了个旋儿。
无奈的叹口气,僧人提起佛杖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侧头望着路旁的一颗松树,躲在树后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刚刚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蹑手蹑脚离开时,瞥见松树边多了一片白色,小漓警惕的回头一看,看见那个僧人正持着佛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小漓缓缓地,缓缓地用两个小小的肉爪捂住脸,两个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一下闭上一下又睁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被僧人抱在怀中的小漓欲哭无泪,千年,你个死千年,我还在这呢。
寻得一处隐蔽树荫,千年放下梓玉,看了下梓玉的伤势后,千年暗暗叫了一声“不好”,立刻双手结印,施法为梓玉治伤。
不料,梓玉颤抖着抓住千年的手,气息微弱的若有若无:“不必,不必治了。你要是可怜我,就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千年看着奄奄一息的同类,心有不忍的点点头。
梓玉说的地方,是一个叫南山镇的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姓谢,正在举办丧事。
千年听取了梓玉的建议,她一直扶着梓玉,捏了个隐身结界,躲在正在敲锣打鼓办丧事的谢府面前,望着里面一片缟素。
梓玉看着府内的目光变得忧伤,她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移到过别的地方,始终胶在一个表现得最为沉静的那个男子身上,当那个身着丧服、一脸沉静的男子经过门口时,这种忧伤尤为明显,口中更是喃喃叫着“表哥”。
“表哥?”千年看了眼梓玉,心中奇怪的很,正欲发问,眼角余光却瞧见那个白袍僧人抱着一个红色的东西走了过来。
天,小漓!
千年懊悔的拍了下脑袋,就说一路上总觉得好像忘了一件事,原来是把小漓给忘在那了。关键是,小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