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想起了一个人在朱府游走时,在湖心岛上遇到的那间奇怪的丹房,那间,千年一接近就会内犯恶心想吐丹房,全身均是按照道家玄理布局而成,一砖一瓦都蕴含着符咒,幸而手上紫玉手串感应发光提醒了千年,她才没有靠近,否则,恐怕早就走不出朱府了。
当时,千年只觉得奇怪,不过在看到朱熹铭以后,千年一度以为,那是朱熹铭所有,毕竟,相比朱熹铭的情形,他爹可是正常的不得了。
“是,那是我爹的丹房。我的记忆消失了很多,只记得一些比较深刻的事情。几年前,我每晚都会听到哀怨的哭声,我一度以为,我是梦魇住了。”
朱熹铭回忆起那仅有的一点记忆:每晚哭声不断,后来他实在忍不住,在一个晚上,叫上几个小厮,循着哭声找到了那间丹房,他和小厮们一起破门而入,里面的情形却把他吓得不轻。丹房里光怪陆离,哀嚎不断,墙壁上贴满了黄符。
朱熹铭痛苦的捂住脑袋,语气有些迷茫:“我,我好像在那里,看见了我梦里的那个女子,她四肢被黄符绳绑着,吊在空中,身上贴满了黄符,叫的很痛苦。我的闯入打断了那群方士的做法,父亲看见我进去,怒斥我,赶我走,我不依。因为我很害怕,不知道我爹在做什么坏事,就开始捣乱,把丹炉推翻,黄符全部撕掉,那个女孩也不见了,然后我不记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再后来,我醒来时,我就发现我有些不对,没有寻常人的生理变化,我不饿,不渴,不用出恭不用进食,更稀奇的是,我练剑时不小心割破自己的手,却没有流血,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怪物?”
听到这,千年大概也了解他父亲所做的事,心中十分愤怒,但她仍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会去调戏绑架良家妇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相信我。”朱熹铭抓着千年得手,拼命地摇着。
千年冷着脸问:“那之前,你带来的女孩子,都到哪去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有时候,我根本没有意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找她们,然后一夜之后,她们就会消失,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朱熹铭低着头,无声的哭诉着,没有眼泪。
千年缓缓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目光死死地盯着地板间的缝隙中的新土,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她们不是消失了,是被朱熹铭和朱玉群杀了,就埋在这座院落的地底下,如果千年猜的没错,她脚下的地板下,层层叠叠埋得,全是尸体。刚刚的茶水没有顺着石板缝流走,而是渗了进去。这本身就很有问题。
这是一座很老很旧的院落,地上的石板缝里的土按理说应该是紧密的渗不进水,院内积水一般是顺着石板缝流到院落一角的出口,由那流到外面街道的沟里,但是,刚刚他打破茶杯,茶水却渗了进去。并且,这树下潮湿,但石板缝里并没有长草长青苔,说明这地板,近期被人松过。恰巧,那些被朱熹铭带来的女孩子都消失了,不知所踪。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她们,就在自己的脚下。至于为什么官府一直没查到,这就要问他老爹朱玉群了。
千年心里冷笑一声,远近闻名的朱大善人,果然是挂羊头卖狗肉。
“关于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多少?”千年握住朱熹铭的手,关切的问,之所以这样问他,是千年知道,他的记忆慢慢在流失,几年之后,恐怕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活死人了。
“大部分的,我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是每晚做的那个梦。”
梦里,朱熹铭一个人在黑夜中行走,远处一声狼嚎,吓得他四下逃窜,误闯入了一个山洞,洞里很黑很黑,他摸索着前进,不小心被藤蔓绊倒。黑暗中他慌乱的想扯掉绊脚的藤蔓,忽然,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他抬头一看,是一个姑娘。
这个女子浑身仿佛自带光亮一般,牵着他的手,缓缓地往里面走,跟在身后的朱熹铭看着前面的女子一身白衣,一头青丝如瀑,散落着垂在身后,明知道可能有危险,却舍不得拒绝。走到里面,洞内突然亮了起来。朱熹铭四周环视着,洞内像是一个深井底,墙壁上爬满幽深的藤蔓,再无一物。
那女子松开他,往洞中间的藤蔓堆上走去,她坐上去,藤蔓就自动分开,露出一张发着光的水晶床,她寻了一个舒适诱人的姿势,看着他。那张床流光溢彩,映着女子雪白的肌肤,清丽的面容,让他一世都难以忘记。
朱熹铭面上突然有些不自然,说:“可是,她突然就拉我过去,要脱我的衣服,我不肯,她就把我按到在床上,整个人趴在我身上,有一股香味,她身上有一股香味,我一直都记得那股香味,你闻到没?这个院落里,一直都有这股香味,所以,我一直住在这,我舍不得离开这。”朱熹铭激动的抓着千年的手,不住的问。
千年深呼吸一口,手在鼻尖前轻轻挥了挥,要是小漓在,朱熹铭这幅模样,可能都要扑到小漓身上去了。狐狸骚味,一进来,千年就闻到了,哪里是什么香味。
“虽然,我想,我也是喜欢她的,可是,毕竟男女有别,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