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甄文丰有些为难的摸了摸后脑:“这不太好说。当时在书院的时,我瞧着他对傅家小姐还是有情的,但是成亲后就不好说了,每次见他,他都是郁郁寡欢的。而且顾兄是我的好友,我也不太好在背后嚼太多舌根。”
“你倒是纯良。”千年瘪了瘪嘴,人家在背后都这样害你,你还为他说话。千年站起来,不以为然的拍拍手掌:“不说就算了,我回去了。”
“哎,千年。”甄文丰叫住起身的千年。
千年回头问:“你还有什么事?”
甄文丰一脸沉重,斟酌良久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顾兄和夏姑娘的,不要跟我说你是救了她,二人才相识的。但是,我作为你的朋友,不想你卷进这件事情中去,这里面的东西,牵扯到朝堂纷争,一旦卷进去,生死就由不得你了。”
我本来就是救了她。千年在心里不服气的嘀咕一声,但看着此刻的甄文丰,神情专注,褪去以往的文弱气质,显得专注老成,倒让千年觉得有些陌生。
千年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甄文丰或许并不像她之前猜测的那般文弱无知。她能一眼就看穿中午她和夏汝晴二人的说辞是假的,也能一眼察觉出他能从黑衣人手中逃脱的端倪。或许,他比她更清楚他自己的现状,甚至还知道是谁所为,他只是装作不知道,可是,怎么会有人如此傻,明明知道一切,却独自默默承受,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到底,心里到底有多苦。
而现在,他说此番话,意在阻拦千年卷进去,他肯定是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某些事,某些不好的事。
他,在保护她。
千年心下感动,心底泛起阵阵涟漪,郑重点头,展开笑颜:“嗯,我知道,我会记着的。”
千年拉到门栓的手被握住,甄文丰再次郑重叮嘱:“千年,你让夏汝晴离开,不要再跟他们有牵扯。”
很明显,甄文丰是不相信千年的话。
其实说到底,他们不过才有过数面之缘,但他却如此记挂自己的安危,千年心下感动,回握住文丰的手,也郑重的再次点头:“我一定记住,明天她就走,无需担心我。对了,你自己,也要多注意,特别,特别是你身边的一些朋友。”
两人本是相互叮嘱,并无他意,但这一幕落在推门进来的夏汝晴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她用丝帕掩鼻轻笑,说了声“抱歉,你们继续”又把门带上。
二人同时撒开手,千年别开头,不自然的摆了摆手,说:“我,我先告辞,你自己保重。”
甄文丰着急的问:“你去哪?”
千年坦然:“去送夏汝晴,你不是要我不要跟他们有纠葛吗?”
甄文丰:“那你,还会回来的,我们还会见面的,对吗?”
千年愕然,随即笑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有缘分,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不待甄文丰回答,她就径直推门而去,不再回头。
同夏汝晴来到城西荒山石亭,虽说还没到约定时间,但昨天走之前千年跟顾清宁定了暗语,千年在亭中吹了几声口哨,不一会,就有黑衣人领他们前去找顾清宁。
顾清宁此刻在镇江外一环山绕水的之地的一所精致别院里独自下棋,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在哪里都能过的一样潇洒。见他们入院来,顾清宁的目光就一直胶在夏汝晴身上,一直到他们穿过重重廊桥走到他面前,相较他的反应,夏汝晴淡定许多。
她刚福身就被顾清宁一把拥进怀抱,二人泪落如雨,相拥而泣。千年知道他们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自觉的退到外院花厅,细细的品着下人奉上的好茶。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有些西斜,杨柳的影子被金色的余晖拉到花厅,千年打了个哈欠,瞧着天色已晚,准备撤,恰巧这时他们已绕过垂花门来到花厅。千年只好打起精神应付。
夏汝晴已经梳洗过,换上轻便白纱衣,更加衬得肤若凝脂。
她款款移步过来,拉着千年的手:“千年,是这样的,顾郎打算带我进京,我原想着,你孤身一人,又没有什么亲友,就想让你同我们一起进京,一来有个照应,二来,我想借此机会,好好报答你。”原来,他们已经相商好,想让千年与他们同行,一起去京城。
千年本想拒绝,笑笑说:“说什么报答?这样不就见外了。只是,我目前暂时还没有进京的打算。”
夏汝晴劝道:“千年,其实,我让你陪我一同入京,是还有其他的打算,你想,我一个人,已经没有什么亲友,目前,也就只认识你,我本想着,你陪我一同入京,多少,我也能安心点。”
这就有所指了。千年挑挑眉,再三确认夏汝晴的表情,相信他不是说假话后,权衡再三,千年答应随他们一起去往京城。
不想去是因为千年本来不放心甄文丰,但转念一想,这罪魁祸首就在跟前,跟着他,就能掌握他的一切动向,想来甄文丰也不会有什么事。其次也不全为着他们,而是千年想着小漓,眼看就快入秋,崔怀信也快入京赶考,小漓一定会跟着去。因着这两个缘由,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