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空两指搭在千年手臂上,千年察觉有股雄浑的灵力在自己身体里游走,她登时想起觉空对子虚说的话,脸顿时拉了下来,随即却又笑笑:“之前整只手臂都是枯树枝,好的很快,几天就好了大半,相信不用几天,就能痊愈了。大师你也不用在花心思研究我的病,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妖,不值得您这么费神。”
觉空闻言,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良久,才说:“既然施主好的如此之快,贫僧也不便再多言,只是切记,施主手上的手串切莫拿下来,贫僧还有他事,先行告辞。”
不待千年回答,觉空就径直转身离去。
看见他走,千年又忍不住问:“你去哪里?”
觉空没有回答,背影在烈日下消失的很快,千年气的直跺脚,又扇了自己嘴巴几掌。
回到村里,顾清宁和夏汝晴等人早已久等,夏汝晴偷偷问她情况,千年暗中告诉她,一切都已处理妥当,无须再担心。看夏汝晴欲言又止的,支吾半天又说没事,千年被马车颠的昏昏欲睡,也没多搭理。
来到京城,千年就想起了甄文丰同她讲的那些事。如果甄文丰说的是真的,千年之前就猜测夏汝晴的出现定会引起不小的波澜,只是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就在他们准备入城的那一刻,傅蓁燕早就已经领着众人在顾清宁为夏汝晴安排的晚晴小院中等着他们。
说是为夏汝晴特别准备的,但其实也就是十分简单别致的一座水上小院,几幢竹屋错落而立水面,中间用竹子铺成的回廊相连,水上漂台上种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院落外围用竹制的篱笆简单围住,倒是篱笆上面爬满的青青藤草,让千年喜欢的紧,大老远就看着这藤草微笑着。
下人刚刚推开小小门扉,一根红鞭劈头迎了过来,只可怜这个下人,被暴怒的鞭子卷到院内的草地上,一条猩红的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血珠不断涌出来。下人看着罪魁祸首又不敢作声,只得捂着伤口闷哼。
“你在干什么?”一声暴喝,吓得院中池子里的几只鸳鸯扑棱扑棱钻到草丛里躲了起来。千年随着踏入院内,终于见到了众人口中的那个骄纵任性的傅家小女儿傅蓁燕。
娇俏可人,顾盼生辉,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袅娜,同夏汝晴比起来,美貌虽有不如但胜在娇贵气质。只见她轻轻袅袅移着小碎步,走到夏汝晴面前,目光盯着夏汝晴,话确是对着顾清宁说的:“我在教训下人,你没看见么?”
夏汝晴就这样无动于衷低垂眼眉的站着,任由傅蓁燕上下打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顾清宁拽住傅蓁燕的手臂,一把将她往室内走:“跟我来。”
傅蓁燕甩开顾清宁,气定神闲的挥挥手中的红鞭,卷起地上碎草飞扬,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当着大家的面,都说清楚,这样不是更好?”
终于,她将话题转向了夏汝晴:“据我所知,前右司员外郎夏壬厚一家,因涉嫌结党营私、意欲谋反,已经被诛全族,这位小姐看着有点眼熟,不知姓甚名谁?乃是哪家的姑娘?”
夏汝晴仍是静静的立在那儿,既不出声也没任何动作。傅蓁燕也不怒,挪着小碎步大大方方的坐在下人搬过来的竹椅上,刚好挡在唯一可以进入房间的回廊入口。千年瞧着这架势,是不给出满意答案就不会罢休。
顾清宁走到傅蓁燕面前,压低声音:“你先回去,待会我会回去跟你解释这一切。”
傅蓁燕一副搞不明白的样子:“解释什么呀?解释你为什么带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回来?还是解释这两个女子的身份?我让你解释了吗?我需要你解释吗?”
顾清宁抓着傅蓁燕的手,语气中带了丝哀求:“燕儿,你就不能替我想一下,给我点面子?明明这些事,你都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晴儿她已经很可怜了,你让我置她不顾,我怎么做的出来?”
傅蓁燕起身,看着一心挂在夏汝晴身上的顾清宁说,语气也有些发酸:“做不出来?我看你做的很好。你让我我替你想,你有替我想吗?你让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你堂而皇之的领着你三年前就该是个死人的情人回来,你有替我想吗?你有替我们傅家想吗?我父亲可是监斩!你带她回来,一旦传出去,死人变成了大活人,你让我父亲怎么跟皇上交代?你置我傅家于何地?你知不知道欺君,是死罪来得!”
闻言,顾清宁也不再做声,只低着头看地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此时傅蓁燕眼中也含了泪,说:“顾清宁,你一直说我管着你,凡事都为难你,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你犯错,不想你总是流连在外,不务正业,我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上进,我希望我们家好。但是你一直都不领情,一直认为我针对你我在左右你,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再为难你,我也不想再为难你,你要做什么,随你。但是我警告你,你玩归玩,别做得太过,如果要是有谁敢对我傅家动什么歪心思。”傅蓁燕片头偏头盯着夏汝晴:“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我傅蓁燕说得出做得到。”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众人离开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