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都是我太大意,她当时没回家,我就应该注意到的,可是我…可是我竟然因为自己的事忽略了她…她那么年轻那么美好,却遭受如此劫难……”甄文丰站起来望着文心紧闭的房门,走动时宽大的衣袍空空荡荡的晃动越发显得他身形更加单薄,向前走了几步,脚一软就倒下了,千年一个箭步接住他,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甄文丰倒在千年怀里,虚弱的张了张嘴:“千年,你回来就好…”然后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甄文丰醒来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看千年坐在床边看着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叫了声“千年。”
千年端着碗调了一匙吹了吹,说:“大夫说,你是几天未进食导致气血虚身体无力才晕倒的,小宸熬了粥,先填填肚子,来,我喂你。”
“我好像…有力气。”甄文丰挥了挥手,浑身充满劲,按理说他这么多天没进食,应该很虚弱才是,看了眼千年,只见她端着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迅速张嘴吃了汤匙里的粥。
千年见他没事,将碗递给他:“自己吃。”
甄文丰不情不愿的接过碗:“哦”
在千年的照顾下,甄文丰吃了几口,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下床。千年抓住甄文丰的手:“你的身体还没好,去哪里?”
甄文丰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看心儿….”
千年把甄文丰按坐到床上,态度强硬:“你给我坐着。”
甄文丰抓住千年摁住他肩膀的手,摇了摇头:“我是他哥哥,我没照顾好她,她才出事的,我不能不管她…”说着便要挣扎着下床。
千年拦住他:“不用去了,现在应弘在她房里,我相信,应弘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适合现在陪着她。”
甄文丰惊讶的看着千年:“应弘?他不是?”
从甄文丰的角度来说,他的的疑惑是合乎情理的,他的父亲刚正不阿,坚决不肯去为朱应宏说情,而他自己四处拜访相关同僚,可由于自己以前跟顾家私交甚好,现在顾家正处风口浪尖,自然没人愿意帮跟顾家有关的人和事。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放他出来。
千年知道甄文丰心中所想,故意不作声,用下巴指了指他手中的粥,甄文丰会意,端起直接往口里倒,倒把千年给吓到了,她白了甄文丰一眼,拿出手绢给他擦擦嘴角的米粒:“是小漓,我去找小漓帮的忙,她求的崔公子,崔公子如今贵为新科状元,又刚点的翰林,正是皇上身边红人,巴结他的人,想拢络他的人多不胜数,他想救一个人何需开口,一个眼神下去,就有人帮忙查清了事实,放了应弘。所以,应弘回来,有了他的陪伴,我想文心会比较容易走出阴影。”
“千年,谢谢你。”甄文丰抓着千年的双手,这段日子,甄文丰可谓尝尽人间冷暖,体会到世态炎凉。父亲去巡查之前,虽然自己也有几次看见父亲曾多次站在女儿房门暗自垂泪,可他就是不肯对应弘施以援手,最后出了这等事,他竟还是收了圣旨,前往别地。自己又是一个百无一用的闲官,可有可无的,再加上父亲下了令,百官更是对自己冷眼相对。
千年无谓甩甩手:“谢什么,这阵子我还没感谢你收留我呢,要不是你,估计我都得住在野外破庙了。”
进了点食的甄文丰面色好了点,准备躺下时又想起什么,“突”的坐起来:“对了,你之前要我帮你留意崔怀信,在之前应试时我和他有过几次交谈。”甄文丰转过头看着窗外寒塘枯荷,道:“我说这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千年拿个枕头垫在他身后,自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不会,你实话实说就好。”
甄文丰坐直身体微皱眉头,似乎在犹豫,最后叹了口气,正色道:“崔怀信一举夺得今年殿试状元,晋为天子门生。足以可见其才学功力深厚。见过他的人对他更是赞不绝口,都说他为人谦谦有礼温和易近。但我却以为不然,表面看起来他的这种谦谦有礼温润随和,确实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是,我虽与他交谈数次,关系虽有建树,但却始终无法得知他真正的想法,亲近程度也不如我和顾兄。并不是说我和顾兄相识已久感情深厚,而是我们易于交心,但崔怀信给我的感觉就是,表面温和有礼,实则是疏远清冷,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是相距甚远。
而且,连我的父亲,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见此人城府之深。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听你所言,他和小漓如此亲昵,想必对小漓是真爱。况且,他就是城府深一点,人格品性,倒没什么问题,相信他以后定会平步青云。抛去这些不说,他应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千年长舒一口气,这样就好,不管他有什么毛病,只要人品没问题,对小漓是真心,千年就放心了。
甄文丰体力刚恢复,就帮千年费尽心思分析,此刻已是满头大汗,千年抽出手帕替文丰擦掉汗,千年细细的帮文丰擦着汗,额头、鬓间、脸颊…,这张原本俊秀带点书生气的脸,在最近的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