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鼻尖一闻,觉无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有香气!
忽而,觉无联想到寺中传闻,以及师父子虚近日来同觉空之间的细微变化,也猜到了一些事。觉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作他想掩门而去。
“你去思过崖吧,不用下来,也不必来见为师。”觉空一进子虚大师的禅房,子虚大师背对着他禅坐着,头都没有回。
“师父!请责罚弟子。”觉空扑通跪下,头深深伏在地上。
“不必多说,为师看得开。只不过可惜你的才华与慧根罢了,已经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不顾佛门清规,念你与佛有缘,就别下山了,去思过崖呆着。”子虚大师手一挥,觉空凌空退到禅房外,木门自动关闭。
觉空跪在门外一直到夕阳西下,子虚仍未开门,觉空对着禅房三拜九叩,方往后山思过崖方向走去。
觉空走后,子虚大师张开右手露出一只签,签上刻着:氤氲前世怨,桃林托缘,白马踏梦;混沌今生情,唯仁唯善,可解东盟。
“孽缘啊。”子虚大师双手合掌,竹签化为粉末。
觉空在后山石洞将物品整理好,在崖顶的巨石上打坐,夜里山间凉风习习,觉空的心平静的很快,打坐不过半晌,他便觉空睁开眼睛,目光扫向佛杖。
还没有动静么?
觉空指尖触佛杖,一道金光闪过,他便来到了这片佛杖中的那片虚无空间里。
躺在地上的人已经醒了,压着声音细细呜咽,肩膀一耸一耸的。
觉空不语,右手两指尖轻触千年肩膀,一股温厚之力缓缓从觉空指尖注入千年体内,修复着千年的受损经脉和伤口。
虽然她依旧没有反应,但是还好,没有再排斥自己了。觉空心底一阵庆幸。
千年伤得很重,修复经络消耗特别大,也特别伤修复人的身体。不过片刻,觉空已经冷汗涔涔,但眼见千年身体逐渐好起来,伤口以可见速度修复着,头发也由稻草一般枯燥变得乌黑油亮,皮肤不再是枯树皮那般难看,觉空便又加大了手指元气的输出。
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着被人耻笑,甚至是修为散尽的风险,也要拼了命救她。他只知道,每次看见千年有危险时,他的心就像是吊到了嗓子眼,摇摇晃晃的,随时会坠落在地,如千刀万剐那般难受。
汗水越来越多,自脸上低落,他的僧衣已经湿了一大片,背上也渗出大片汗湿。此时,一个女声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住手!”
觉空一惊,睁开眼来,他以为是千年,但是千年依旧蜷成一团,丝毫没有开过口的迹象。他疑惑的再次闭眼,却发现千年的经络已经全部修复好,连一丝创伤都不再有。
他再次惊讶的睁开眼,却见千年好的连破损的衣物都被修复了。他望了望自己的双手,不可思议。为了保险起见,他的灵力再次进入千年体内,游走检查了一小周天、
如果说刚才是惊讶,那么此时便是惊吓了。
他竟然发现,千年的体内不知何时竟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游走,这力量不像是千年本人拥有的,却也不是外界强加的,倒像是与千年同生共体的一股其他未知力量。而以觉空的修为,根本无法触及这股力量。
每次他的灵力只要一接近这股力量,便不知何故的会消散,那感觉就像,就像是一颗小星子,面对着力量大到能够吞噬整个星空的怪物,那种恐惧,那种不寒而栗,几乎将觉空的心智击的粉碎。
他急忙收回按在千年肩上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不住的颤抖。
他竟然,害怕了。
觉空定定的看着已沉睡的千年暗暗出神。但是,他依旧不想放弃。
觉空加大法力输出,用温厚绵长的佛家之力缓慢的温养着她的每条经络,由此一来,经络上的那股未知力量反而逐渐消退,最终被佛家之力逼至一个角落,觉空此时再行封印。
千年,以后,定要存善念、修正法,才能抑制这股魔气,千年,你一定要做到。不然,我们真的只能为敌了。
一只手顺势抚上觉空的手背,觉空睁开眼睛,只见千年已经睁开眼,正怔怔的盯着自己看。
“不必再帮我,再输下去,你会受内伤的。”许是许久未曾说话,千年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觉空抽回手,手结禅印闭目休息。
千年挨着觉空坐下,头枕在他肩上,觉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传入千年鼻翼,宽厚的肩膀让千年觉得舒心。伴着檀香,千年很快进入梦乡,枕着觉空肩膀的脑袋慢慢滑了下来,觉空接住她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肩膀枕在自己腿上。
觉空听着千年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进入梦乡,于是稍稍放松僵硬的身体。
觉空侧头看着千年熟睡的容颜,心头一松,才彻底静下心来闭目打坐休息。
白茫茫的空间内没有风没有阳光没有黑夜,仿佛时间都变得静谧安详,二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成了入眠最好的伴曲。
千年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