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空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置身虚无黑暗中,试着走了很远都没碰到尽头,于是坐下来,继续打坐禅思。
“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竟能让修为如此高的高僧连入障了都不知道,是因为千年么?”小漓渐渐现身,隐在红光中若隐若现,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不过笑声与以往伴在千年身边的小漓完全不同。觉空不看她也不吭声,小漓的讥讽兴致也黯淡不少,她现出真身,绕着觉空细细打量:“我说你啊,难不成真的以为千年会看上你?我告诉你,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你不过是那个人的替身,呵,做了那么久的替身不知道也就算了,竟然还为了她入障……老天真的有轮回啊。不过,既然来了魔界,那就不要走了。正好你这个替身还算合格,引诱千年过来倒还可以。”
觉空依旧一言不发,小漓无趣的走了。待她走了,觉空才睁开眼,紧抿着嘴唇,沉默的看着这片虚无的空间。目光转而幽深:替身?
林笙和白炀站在树下,看着远处靠在胡晓墓碑发呆的千年。
自从知道胡晓因救觉空逝世后,千年再也没有说过话,即便日常见面,她也不过是点点头,不肯多说,面对林生白炀等人的目光,总的目光总会下意识避开,从不肯跟他们多说多处。平日里她只去三个地方,锦里溪、千狐洞和胡晓的墓碑,今日,她又来到了胡晓的墓碑处,已经靠着墓碑发了半天的呆了。
林笙很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多天不说一句话,不会把自己憋死吗?但她隐隐明白,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到底什么事呢?林笙只觉得心慌,无奈问白炀时,白炀总会说:“没事。”
林笙想起这句话,心里没来由的又焦躁起来,她气得一跺脚,怎么会没事?恶声恶气指着白炀鼻子问:“到底有什么事?别再跟我说没事,我才不信。”
白炀依旧不紧不慢,摸了下他的小脑袋瓜,答非所问:“想不想出去玩?”
林笙眼睛一亮,可转眼就低了头,委屈道:“不去,姥姥走了,姐姐总是不开心,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我才不要那么没良心。”
“要是你姐姐让你走呢?”白炀浅笑着盯着她。
林笙不开心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没看到我都想哭了。”
谁知白炀自身后一把搂住她:“不怕,有我在呢。”枕在林笙肩上的头却面向前方,盯着千年。心中道: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就帮你好了。即便我非常不想回那个地方,但目前也别无他法了。
林笙有些害羞,推开他道:“哎呀,你别老是靠着我,会被人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没有人的地方我就可以抱你了?”
林笙气急,作势要打他:“我哪有这个意思。”
“害羞什么,你都是我的人了,有什么担心的。”
林笙更气了:“你又胡说,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上次打赌,你不是输了?不会想赖账吧。”白炀执着她的小手,笑的一脸得意。
林笙气的都结巴了:“你,你耍赖,我明明赌的是以后谁听谁的……”
“那你听我的。”
“你说。”
“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你又耍赖!”
二人的争吵谈笑声传到了千年耳朵里,她抬头看着他们相偎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阵痛,她该如何破这个局呢?虽然胡晓已逝,可是他们是对上天立过誓的,逝者为大,她又怎么能自行毁约?
是夜,千年坐在千狐洞打坐,闭着眼睛感知着连元山的异动,现在连元山除了灵气稀薄一些,并无其他动静。千年心里松了口气睁开眼,洞外皎洁的月光倾泄一地,反而显得洞内昏暗,索性将烛光熄灭,只留一片月光笼罩望着远方的千年。
等等,山下有铃声!千年警铃大作,纤手一挥,千狐洞洞口瞬间布满藤蔓花草,千年隐在暗处观看洞口的动静。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黑色马车,马车四个角悬着风铃,那铃声就是这马车发出来的。随着马车的靠近,车夫下马替车内人拉开车帘,一张朴实的脸出现在千年视线内。是他?原来是这个厚颜无耻流氓公子,千年静静地看着那两个迷路的人。
“少爷,我们好像是迷路了,现在该怎么走?”车夫一脸郁闷的低着头认错。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此处风景就不错,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那黑子公子倒是时刻不忘保持风度,如此寒冷的夜竟然还摇着扇子,一副丝毫不打紧的模样。见车夫一愣一愣的,一扇子敲在他头上:“还楞着干什么?去捡柴火啊”
车夫道:“哦哦”
莫天一扇子又敲了下去道:“哦什么哦,教了你多少遍了,要叫少爷。”
车夫:“哦,是,少爷。”
看着车夫呆头呆脑的样子,黑子男子抚额摇头:“我怎么带了这么个呆瓜出来,真是家门不幸!”
躲在暗处的千年心思沉重,不想多沾染是非,但想到前阵子能找到胡晓还真是要感谢他,所以,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