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烧些干艾草在罐子里。”姝巫娘道。青儿应了一声,烧了些干草放入火罐中,姝巫娘拔掉银子,道:“盖上。”
“啊啊!”田菜小腿一动坐了起来,被姝巫娘紧紧的捂着以免弄掉了火罐。
“叫什么叫,傻小子,你还没死啊?”青儿假装怒道。
“我,我为什么要死,你个小姑娘家怎么老是诅咒我死啊?”田菜感觉脚踝似是被烧灼,疼痛一下又缓解了些,小腿也不动了。
“呵呵,没事了,一会儿淤血就出来了。”姝巫娘转过身来,再把把他的脉。
“哎哟,昨夜你还一副大义凛然赴死的样子,怎么这一点点疼就受不了了?你呀,不如早早死了算了,丢人!”青儿诚心的挤兑他,就想着看他出丑的样子。
“你,你……”田菜气的快要无法言语,怒道:“刚才你不是说让我陪着你去死么?你你,你不会是要拿我去祭祀吧!太恶毒了,生的那么美简直蛇蝎心肠,哼!”
青儿捂着嘴巴噗嗤噗嗤的笑,然后轻轻地拍拍柔嫩的小脸蛋,被他一夸更觉得美了:“哎呀,一个大男人偷听姑娘家说话,你害臊不害臊呀你,呵呵。”
田菜:“我……我不是昏迷了嘛,又不是故意偷听的,哼。”
“没事了,休息几日就行了。”姝巫娘放下他的手腕,站起来将阴简递给青儿:“拿着吧,娘看着你们俩儿就放心了。”
“什么?”田菜伸手,喊道:“喂,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喂什么喂,人家有名字,我叫寻青儿。”青儿将手中的阴简收在后背,玉面含笑盯着他看。
“啊,刚才失礼了,失礼了。”田菜收回手来,看着她玉颜如花,不觉会心一笑:“哦,我叫田……田风,多谢你们母女为在下疗伤。”
“田风?”青儿脑袋一偏轱辘着眼珠子一转,眉头微皱:“你,你怎么会有我们巫族圣物?”
“我我……”田菜不知如何作答,可是刚才她们的谈话好像已经知道他就是希望之星,想了想硬着头皮道:“我在山间采药无意间捡到的,什么圣物,你们,你们弄错了吧?”
当前情况不明,田菜还是觉得不能承认是阴简的主人,闹不好真的就像圣女一样做了祭品,岂不冤啊?
“是吗?”青儿哼了一声,扭了扭一袭紧身的红裙子:“你以为青儿就那么好骗吗?昨夜明明见你御物飞行,若这圣物没有融入你的精血或是认主的话,怎么会听你的使唤?千万年来,只有我们巫族血统纯正的祭祀和圣女才可以驱使,这可不是偶然哦。”
青儿往前走了两步,俯身面对着他神秘的笑了笑:“不承认是吧?”田菜与她对视,他那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下意识的摇摇头。
青儿直起腰身,白嫩的手指嘬入樱桃小嘴,眼珠子转了转:“没办法,只能将你的血放出来祭祀圣物了,想必你这童子精血是难得的圣物养料喽。”
“你,你……”田菜脸色铁青,言语错乱:“毒女,你,你太恶毒了,我救了你不说,你却恩将仇报,真是蛮荒圣女不知羞耻。”青儿看着他被吓傻的样子好可爱,咯咯的乐个不停,姝巫娘坐在竹椅上微笑着摇头,嘬口茶水听着她们吵闹。
“我不是童子,我的精血肯定会玷污圣物,别,别,我怕死,我怕死还不成吗?放了我吧,放了我。”田菜哀求着。
青儿低头深吸一口气,伸直了身子闭目,嘴角一勾,睁眼:“骗我呢,明明是个纯净的童子,身上没有一丝污浊之气,此乃绝佳的圣物祭品呢。”
“啊,这,这你都闻的出来,简直不是人,妖孽,别过来,别过来。”田菜见她慢慢的靠近,不自主的撑着手往回退。
“啧啧,竟然辱骂巫族圣女,看来你真的不想活了,要是让族人听见了定将你丢入油锅炸了。”青儿故作怪异的笑着,看着他贪生怕死倒是挺好玩的,摇摇头撇撇嘴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田菜嘴唇抖动:“是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你一样,终究是被送上祭坛,你怎么没一点儿同情心……”青儿忽的流泪,听着他说自己没有一点同情心,那种不可抗拒的宿命感刺痛了她那颗柔弱的心,伸手擦擦眼角不敢哭出声音来,侧身看看坐在竹椅上幸福笑着的母亲,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在娘面前不可胡言乱语让她伤心。”
田菜怔怔的看着她,想起刚才挣脱不醒之时她们母女的话,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重重的点头:“我叫田菜,刚才是骗你的,青儿,你别……”
“呵呵,就知道你这个傻小子骗青儿了。”青儿清脆的笑着,感觉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哎哟,田菜,田里种的菜,名字好土哦,不好不好,咯咯……”
“我娘取的,说赖名儿好养活,能吃饱饭娶上媳妇就好了,不求大富大贵,免得像我爹一样考取功名一去不返。”田菜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灵光,心情也好了许多。
“那你娘呢?”青儿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能感知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