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站在崖石之上凝望远方,良久,低头看着手中展开的珍珠吊坠儿。
在那夜万幽渊密室下,她徒手披斩妖龙让他惊颤,前后一柔一刚的变化是那么的剧烈,没有征兆。她的一眸一笑深深印在他心里,抹不去,反而镌刻的越发的深了。
三百年前她带着一众妖魔攻打波憾泽云逸仙居,重伤他爹离恨天,夺走了锁仙链,此恨又绞在心头难以抹去。或许,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恨她,二十年来爹娘灌输给他的是无尽的仇恨,而他从未见过传说中的魔道女皇。
她恶吗?她干净了坏事,可是,他却恨不起来,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离殇自我安慰,当年她实际上没有杀他父亲……
“师兄。”身后传来南宫蕊儿是声音,离殇手一颤紧紧的将珍珠耳坠攥着。
“南宫师妹,你怎么没休息呢?”离殇侧过身子来,南宫蕊儿叹息一声,感觉甚是不快。
“你在看什么呢?”南宫蕊儿问道。
“啊,我在看星星,今夜月色不错。”离殇面色有些不自然,刚刚被南宫蕊儿的声音惊吓了一下。
南宫蕊儿幽怨的看着他:“师兄,自从你从万幽渊回来后,越发的魂不守舍不理蕊儿了。”
离殇:“啊,是吗?”
南宫蕊儿近前:“好几次蕊儿跟你说着话你都走神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说些什么,以前虽然对蕊儿冷冷的,可也不想现在这样,你……”
“哦,或是伤痛难忍吧,那妖龙利爪的毒钻心难受。”离殇低了低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你手里的耳坠是谁的?”南宫蕊儿盯着他。
“耳坠。”离殇身子一抖,他爱上了那个女魔头,她是爹娘才仇人,也是白眉师父日夜念叨要杀的妖女,他迟疑道:“哦,这是我娘的耳坠,离殇五年未回云逸仙居了,甚是想念。”
“真的吗?”南宫蕊儿看着他的眼睛,他侧向一边,南宫蕊儿难掩气愤之色:“以前师兄在刑断崖练功深居简出,自中元会武后可是将织女峰上下女弟子迷得神魂颠倒了,难道这耳坠是哪儿倾慕你的姑娘……”
“是我娘的,南宫师妹,你多心了。”离殇道。
“我多心了,是吗?”南宫蕊儿面色凄然,鼻息抽泣,抽出手帕沾了沾眼角:“了然前辈说蕊儿想多了,是因为蕊儿对师兄多心了吗?”
离殇:“南宫师妹,我是……”
“南宫师妹,之前还会叫人家蕊儿的,现在只剩下师妹了,呵呵。”南宫蕊儿轻轻的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十分的可笑,陪着他在刑断崖练剑五年,他的心却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我的爱太可怜了,你的爱太稀薄了,蕊儿受不了,受不了……”
离殇手足无措:“蕊儿,别这样,离殇将你视作最亲的妹妹……”
南宫蕊儿:“妹妹,妹妹,呵呵。谁要做你的妹妹?你明明知道蕊儿的心意,你却装作不知,你可知道蕊儿的心有多痛吗?那女子是谁?”
“是,是我娘,蕊儿,我想你累了,该早些回去歇息了。”离殇掏出绣帕递给他,南宫蕊儿一手打落,清风拂过,那绣帕飘落下山崖。
“我送你的手帕……”南宫蕊儿跨步欲去抓,离殇一把拉回来南宫蕊儿,心惊肉跳起来:“蕊儿,小心,别掉下去了。”
南宫蕊儿哭着扑倒在他怀里:“你不要我的手帕了,你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呜呜呜……”
公孙悠然与青一仙子停在了不远处的几块石头旁,二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叹气一声,感觉还挺有默契的。
“南宫师妹挺可怜的,离殇师兄总是一脸的面瘫,好像他爹刚过世似的,唉。”青一仙子赶紧捂着他的嘴巴,低声道:“你这臭嘴,小声些,别让他们听见了。”
公孙悠然点了点头,抓着青一仙子的手不放,青一仙子皱眉挣扎,见摆脱不掉他紧握的手只好作罢,二人静静的看着他们。
“蕊儿,别这样,绣帕没有我,我……”离殇不知如何安慰她,感觉心里乱乱的。
南宫蕊儿看着他,不知是哭是笑:“难不成你绣一张给蕊儿?”
离殇无奈:“我不会啊……”
“什么呀?”南宫蕊儿侧头看看他抓的右手,感觉刺痛:“你扎到人家了。”
“啊,我,我……”离殇展开手中的珍珠耳坠,南宫蕊儿立马抢了过来:“师兄,真的是你娘的耳坠吗?此前怎么从未见你看过呢?”
“还给我!”离殇急道。
南宫蕊儿一怔,转而哇哇的大哭,离殇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你别哭了,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
青一仙子忍不住想笑,赶忙捂紧鼻子和嘴巴,身子咯咯的晃了晃。公孙悠然伸出手臂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身,青一仙子一惊,皱眉道:“下流,松手。”
“我……”公孙悠然无奈,只要松开来了:“算了,免得打扰了离殇师兄与南宫师妹的好事。”
青一仙子甜蜜在心,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