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提着一个精致的朱红木盒来到花庐,走过曲折小径见白纱斗笠搁在亭子的栏杆旁边,嘴角一勾心情大悦。
苏兮云提着小木桶在不远处浇水,那温婉动人的姿态让他心跳不已,相处两个多月来难以见到她开心,看她神情安若喜不自胜。
“云儿妹妹,这几天你都来花庐,是不是心情好些了?”花容道。
苏兮云直起纤腰,也不像过去那样见到他就赶忙戴上白纱斗笠,她轻轻地放下水瓢,纤步轻移,身旁的花朵随着她的裙摆摇动,美人鲜花相得益彰,梦幻似仙女降临。
“云儿喜欢清净,以后想独自一人在花庐,不知坞主可否?”苏兮云走到亭边,伸手拿起白纱斗笠。
花容心急,脑筋一转,微笑道:“若云儿妹妹在花庐舍弃白纱斗笠的话,此花庐赠与你又何妨?”
苏兮云看着满是奇花异草的庐舍,心生感叹,与往日的寂门峰相比虽然小了许多。不过,园艺景观却是让花容修剪的独特别致,可谓一步一景,移步换景,曲径通幽,目之所及清雅心悦,似是置于仙境一般,令人沉醉,着迷。
“若有人来的话,云儿还是会戴上斗笠的。”苏兮云抬眼看他,嘴角微微一勾,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斗笠。
“不会的,这是我为田心造的花庐,平日里除了我来此种花修剪花枝,再无其他人来了。”花容那笑容绽放如花,合不拢嘴似的,见她嫣然一笑,赶忙收了收笑意:“而且,我早已告诉桃花坞所有弟子,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准踏入花庐,否则严惩不殆。”
苏兮云微微点头:“有劳坞主费心了,相信田心姑娘听见你的这番用心,一定会感动的。”
花容打开食盒子,将糕点放在石桌上,拿起一小口递向她的香唇:“来,尝尝我为你做的糕点。”
苏兮云感觉有些不自然,伸出纤指拿过小糕点:“我自己来,谢谢。”
花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摊开在桌面上:“瞧,这里有蓝玉石,粉色的,嗯,这个是翡翠,玛瑙,还有羊脂玉。”
苏兮云伸手拿起一串红宝石珠链,想起他当年送给她的血红宝石,苏兮云脸上闪过一丝悦色,转而消失,眼神悲戚。可惜,中元会武的头两天,她故意将粉色纱裙换成白纱裙的时候,把红宝石摘放在梳妆台了,被打入冰牢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块血红宝石了。
“云儿妹妹,你喜欢这个呀,呵呵。”花容满心欢喜,虽然在他眼里这红宝石珠链算不上价值连城,只能算得上一般而已。
“不要了。”苏兮云眼角闪过泪花,心里还是怨恨那个无情郞,怨他抛弃了自己。
“怎么了?不喜欢吗?”花容心头一凉,不明所以:“要是不喜欢这些宝石的话,我们桃花坞还有许多宝物,琴棋书画古董什么很多很多,宝器香粉香料应有尽有,不如”
“不必了,多谢坞主盛情,是云儿心情不好,让坞主忧心了。”苏兮云起身,缓缓走到亭柱旁,看着花园里飞舞着的蝴蝶。
“是不是想菜儿了?”花容靠近,满脸堆笑,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开心。
“他”苏兮云看着一个黄蝴蝶落在洁白的栀子花上,嘴角微动:“不想他了,云儿只想远离喧嚣,不再入凡尘。”
花容转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坞主,你?”苏兮云一惊。
“花容斗胆向田心姑娘求婚,这是我一生的梦,我不敢再失去这一场梦。”花容抓住她的玉手,苏兮云微微挣扎了一下,侧身转向一边。
“坞主误会了,我不是田心姑娘,你”苏兮云与他这段日子的相处,对于他的痴情全然看在眼里,想是他已经完全着魔了,将她当做成了那个美丽的村姑。
苏兮云又何尝不知活在梦里的那种期盼和痛呢?可又不忍打破他的梦,越发的觉得自己与他都是个可怜人儿。
“云儿心已死,不敢不想再有感情了,只想”
“我知道,云儿妹妹心里还是想着那个人,盼着那个人。可我可我不在乎,我只想让你开心,让你快乐,仅此而已,还有,我的梦”
听着他声音渐渐颤抖,她心疼道:“你是个好人,可我不是那个人,又能如何违心呢?你的真情我懂,可云儿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让爱你的那个人心痛。”
“若妹妹不肯答应花容,那我只有”花容失落颓然,抬起右手掌,手心聚起淡红光芒,闭眼:“梦碎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兮云见他要拍向天顶,伸手抓住花容的手腕:“不要!”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花容眼睛闪动,看着她眼角滑落一滴泪。
苏兮云抽气:“云儿不想嫁人,不想与不爱的男子有肌肤之亲,你不要逼我,好吗?”
“我不会逼你,呵呵。”花容脸色僵硬,笑起来已经没有生气:“我从不会逼迫田心做不想去做的事情,花容只有对她的爱怜,对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现在悔了,明白了,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的,要限制她,要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