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兮云坐在花庐房中梳妆台前发呆,两名桃花坞女弟子端来凤冠霞帔以及喜庆嫁衣。
“田姑娘,该化妆换嫁衣了。”
苏兮云叹息一声,无比的惆怅,缓缓的走出门去,两个女弟子心急如焚,也不好强勉她如何,只得跟上她的脚步,打算细心劝说。
远处的山林冒出一缕细烟,清风吹弯了薄薄的烟雾,苏兮云眺望着远方,似乎嗅到了一丝特别的气味儿。
“哎,田姑娘,你去哪儿啊?快回来换衣裳啊。”
一袭白衣掠过树林,停留在一颗大树干旁,她看着熄灭的火堆冒着一丝青烟,转身四望,却不见人影:“是他来了吗?”
眼眸间闪过一丝热切,却又稍纵即逝,她失落,两眼湿润。回想起中元会武之时,她看着他救人,被祝熬激怒无意间使出了天雷勾地火,将乾元秘法暴于众人目下。她内心挣扎、慌乱、焦虑,本想与他一起战斗一起殉情,却不想两相分离。
待他将自己从苍龙峰冰牢里救出后,她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以为从此就可以跟爱着他避世而居远离尘世。可是,他突然拒绝了仙界第一美人的求婚,往日的山盟海誓,生死相随,面对他无情的拒绝,她们的感情显得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她期盼着他的到来,希望他带走他的女人,可是内心抹不去他对她的背叛,对她剜心剔骨般的伤害。这段日子,她甚至想憎恨,可总是时不时的宽慰着自己,想象着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田姑娘,我们快回去吧,就快到正午吉时了,各大仙门已经在大堂等候,我们坞主也是”
“知道了。”苏兮云应了一声,见她们二人慌乱的神情,大概猜到她们已经自己要悔婚逃离吧。
苏兮云欲要起飞,扭头问道:“刚才谁在这里炼香?”
“不知道啊,我们在花庐给您准备换装呢。”
“这里还有谁会炼销魂香?”虽然刚才苏兮云远在花庐,却对销魂香十分的记忆犹新,心中那一份期待隐隐无法抹去。
两个少女双目相对,其一道:“销魂香是桃花坞十大秘香之首,绝非一般人可以炼制,当前恐怕只有坞主和东食姐姐会了。”
苏兮云微微叹息,或许是自己太期盼了,让她产生了幻觉,开口道:“回去更衣吧。”两个少女跟随苏兮云飞回花庐,终于松了一口气。
灼.热的日光透过中元峰苍穹大殿的门窗,使得往日寒冷的宫殿慢慢热了起来,里面不时地传出仙佛二颠的争吵声。
“白眉道人,你凭什么废了我徒儿的修为?我徒儿田菜忠诚耿直,绝不会偷学你们天崇仙界什么至高心法,那是我教他的半易经,是我颠闲和尚自创的独门绝学,跟乾元秘法有什么关系,哼!”颠闲和尚气得乱转,恨不得一棒子打死白眉道人才解气。
白眉道人不紧不慢,冷哼一声道:“若非云籍师侄看出来,恐怕我们仙界一众全然那种菜郞给蒙骗了。他明明使出的就是我们天崇仙界道元掌门所创的乾元秘法,当时他打出了天雷勾地火,唯有突破乾元秘法第五重和牝龙诀第四重才可以使出,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难道是我白眉道人枉私不成?”
“什么,什么!事情都未调查清楚,你你胡乱用刑就对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对了,你们天崇山个个都看不起我的徒儿,根本就没有收他做徒弟,那我徒儿就不属于你们天崇仙界的弟子,那道元掌门立下的门规根本治不了他,你们天崇仙界是在仗势欺人,滥用私刑!”颠闲和尚怒发冲冠,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手指气得颤抖,不停地指着白眉道人。
白眉道人转过身去,看着颠云道人:“刚才我大师兄说收了种菜郞做了弟子,那就是我们天崇仙界的弟子,我治了种菜郞理所当然,此地还轮不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颠云道人赶忙拦住颠闲和尚,扶着颠闲和尚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旷古长老在一旁为颠闲和尚斟上一杯茶,开口道:“方才,你们二人说祝熬帮着三大圣王逃走了,若真如此,祝熬叛逆必杀,当以除后患。”
颠闲和尚仰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哼,别提那个臭小子,本来还以为他是误入了黑洞,我们两个想着放他离开,结果趁我不注意重重打了我一掌。”
白眉道人背手,正气凛然:“旷古师叔说的对,这种叛逆之徒我们刑律堂绝不姑息,一定会秉公执法,绝不枉私!”
周衣衣蹑手蹑脚挪到严峻身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严峻收回探出的脑袋,转身见是周衣衣,捂着胸口嗔怪:“衣衣小师妹,你吓死师兄了!”
周衣衣探出小脑袋,见几个老头在殿内争执,拉着严峻的手问道:“大师兄,听说仙佛二颠两位前辈回来了,白眉爹爹在里面好像生气了,他们不应该好好叙旧的吗?”
严峻将周衣衣拉在一旁,低声道:“听仙佛二颠两位前辈所言,他们好像收了田菜师弟为徒,正为师父当年将田师弟打成残废而气恼呢。”
“啊,田菜哥哥怎么会有这么两位大师父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