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哪里来的妖兽军团,没完没了的,哪儿有那么多的阴兵可借啊?”周全书四下瞅瞅,浑身上下乱摸。
“干什么呀,周呆子,你摸什么摸,快画鬼画符呀!”
“我我没毛笔啊,怎么办?”
“用手指啊,笨死了!”花仙子花容失色,见黑压压一片妖兽在上空飞来飞去,下面只剩下一簇簇的月光斑点在乱晃,看样子顷刻之间就会死在这里了。
“手指太粗啊,得用毛毛笔啊,太细的纹路画不了哇。”
“给,我的沁心针!”花仙子递给周全书,周全书刚要接过来,花仙子又缩了过去。
“你你给又不给,干嘛啊,都生死关头了,还这么小家子气!”
“哎哎,帮你找毛呢。”花仙子抓起周全书后背的一撮儿头发,沁心针一划,扭身过来,双双递过来,“给,呆子,缠在沁心针上,这不就有了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周全书眉头一皱,拿过来快速缠绕做了个粗糙的毛尖儿,嘴里还在那里念叨着。
花仙子抬腿踹了他一脚,骂道:“迂腐,都快要死了,还磨磨唧唧的,快画你的鬼画符吧!”
周全书龙飞凤舞,忽闪忽闪的亮光也看不太清,只得照着意念来画符了。
“好啦!”周全书甩掉沁心针,撞击在石头上叮叮作响,花仙子怒目圆睁,气得牙痒痒:“周呆子,姑奶奶要你好看,竟敢随意乱丢我娘的遗物,去死吧!”
一脚踹去,周全书翻转趴地,来了个狗吃屎,哀痛着将纸符拍在地上,念念咒:“九幽阴魂,有没有得力的干将啊,要来就来吧,魂飞魄散不要怨我啊。”
花仙子吹吹捡起的沁心针,恨不得一脚踩死这个迂腐的书呆子,走来拉他起来:“别装死,到底行不行呀?怎么不见你借的阴兵啊!”
周全书直叫苦:“我也想啊,可是人家不来啊,这一趟死了不止二十万的阴兵啊,人都怕死,何况鬼魂呢?”
“这三界都要毁灭了,还管他什么阴魂不阴魂的,就算投胎也是给睥睨为奴为婢的,闹不好被吃掉又做冤死鬼,不如打睥睨一场,死亦为鬼雄啊!”
“不是每个人像你那么有觉悟啊,总有鬼愿意苟且的活着。”周全书听着山石滑落,大喜:“你看,来了来来,看样子得有一两万啊。”
“哎,我怎么,怎么觉得这些面孔有点儿眼熟呀?”花仙子挠挠头,一惊:“不会是刚死的那些那些人吧”
周全书拍拍身上的灰尘:“估计是在万幽渊上面死掉的仙魔修士,好惨呐,死了也不得安生。”
花仙子拧着他的耳朵:“这叫天下大义,你到底懂不懂呀!”
“你们两个小东西,竟然还在这里吵闹,还不快帮忙打异界妖兽!”巫圣苗祀娘掠过头顶,骂道。花仙子吐吐舌头,带着周全书跟飞而去。
“香云,你终于叫我爹了。”白眉道人咳喘着,嘴角挂着微笑。
“爹,你不要死,是女儿气你的,香云不要你死啊。”冷香云呛咳着,两只手不停地颤抖,或许她从未想过她们父女会以这种场面结束缘分。
刚刚死了初恋东方锦,转眼之间就是她的亲生父亲,那种悲切怎可用言语来形容?
若不是冷香云执意恢复了东方锦的面容,损耗了大量真气,再加即将临产要保护她肚子的孩子,或许不至于是这种心痛的结果。可是,战争是残酷的,总会伴着牺牲,不管情愿不情愿。
“是爹打伤了文瑶,对不起你们母女,害了你们,冷漠然向你们赎罪,只要你认我这个爹就好,我不要你们原谅,我是罪有应得咳咳,咳咳。”
“爹,不要说话,我来救你。女儿,女儿见到你的那一刻,看着你那么苍老,已经恨不起来了”
“离殇,你们快阻止香云。”
“是,师父。”
“不行,我们才相认,女儿还没有跟爹爹一起吃口团圆饭呢。”
“刚才,睥睨趁机吸走了我大半的元神,那牙齿有剧毒,不要再浪费真气了,保护保护我的孙儿咳咳”
冷香云嘶吼着,声音变得沙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为什么啊”
“我身为仙界刑律长老,触犯了自己设下是刑律,这一年来我夜不能寐,见到每个仙界弟子都抬不起头来。咳咳,唯有以死谢罪才能心安,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严峻飞来,半膝跪地:“师父,你怎么样了?”
白眉道人颤抖着老手,抓住严峻的手,眼睛直直的:“严峻,你这一两年来进步神速,方才见你使出了乾元秘法第六重,无妄无我生死境,咳咳,是师父太偏狭了,太自私了,早该传授给你”
“师父,严峻自知修为尚浅,不足以堪当重任,心里对师父的决定没有怨言。”
“仙界有你们这些德才兼备的后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