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在把刀刺向刘安前,我愤怒,绝望,恨不得毁了全世界!而在扔了刀后……
所有事都变得不重要了,脑中一片冰冷,什么东西也感觉不到。
我听着警笛阵阵鸣响,最后警察站在我面前。我把手伸出去,主动让他们扣上手铐。
被带离时,我回眸看了眼躺在血泊里的刘安。无论如何,我也没法将他和那个迎新时从我手里拎走行李的白衣少年联系在一起。
警车上我对羁押我的警察坦白认罪,没错,刘安是我杀的。
我庆幸我们没有孩子,我入狱后没有放不开的后事。唯一的遗憾大致就是没能见我父母最后一面,将他们二老入土为安。
“我全都认罪,可能不能先让我见我爸妈最后一面,送他们最后一程?”
没人理我,回到派出所后我被关到一直小屋子里。我对每一个路过我房门前的警察喊,我认罪,我什么都招,只要给我点时间我让送我爸妈最后一程。
他们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结果,也真如对待一个疯子那样来对待我。
三个小时后,我被从小屋子里带出,穿上束缚衣,带往精神病医院。
下车时,马冬穿着白大褂站在车旁,拿着病例对随时警察道,“持刀杀人,攻击力很强,送往A病区。”
我不知道哪里是A病区,二十分钟后我四肢被束躺在病床上。
病房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被扔进来后我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样。除了护士定时会进来带我去方便,吃饭,别的时间我都要躺在床上。
一个星期后,我神思渐渐恢复知觉。
首先的感觉是痛,对父母离去的痛。再后是懊悔,是恨!我当时为什么要捅了刘安,让他直接死真是太便宜他了,还搭进了我的一生。恨自己一直心软,明知道他目的不存居然还一再的傻傻相信!
第十天,有人来探视。
我觉得是赵枫,可又觉得不是他,毕竟他还在住院。难道,是我二叔或是三叔中的一个?
等到来到探视房,看到桌子另一边的人时我愣住了。
来人竟然是——沈淘淘。
沈大小姐高高在上,既然是坐在简陋的椅子上也是一副公主范儿。
我短暂的错愕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看着她首先开口道,“不知沈大小姐来见我有何贵干,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沈淘淘对我轻轻晃头,“不满意,一点也不满意,你本不应该如此的。”
“是呀,我本应该过平稳小日子的。”我直视沈淘淘的目光,“可在你和刘安在一起后,我的平稳日子就不复存在了。”
那天在咖啡厅,刘安的话说的多真诚!
他说没有什么小雨悠悠,说他重来没有出轨过。可他不知道的是,沈淘淘早就对我承认了她的身份!
“和刘安在一起……”沈淘淘噗嗤一声笑出来,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现在,应该哭吧?”
“谁和他一日夫妻百日恩了?”沈淘淘从包里拿出一片纸巾,擦擦眼角笑道,“对于这点,赵乔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小雨悠悠。”
“什么?”我站起来,椅子在地上磨出一声刺耳声响,“你不是小雨悠悠?”
沈淘淘身子向后一仰,脸色骤变,“别过来,不然我喊人了!”
我无视沈淘淘威胁的话,直视她眼睛,“你怎么可能不是小雨悠悠!如果你不是小雨悠悠,你怎么可能几次三番出现在刘安周围!而且,是你亲口和我承认,你就是小雨悠悠!”
“是我承认的没错。”沈淘淘站起身来,和我拉开距离,“不过我只是看你们玩的好玩,在里面给自己加个戏而已。至于为什么出现在刘安周围……因为你呀。”
“我?”
沈淘淘扫了一眼把我连在椅子上的手铐,神色松缓几分,“对,自然是你。身为周朗的未婚妻,我有义务知道围在我未婚夫周围的都是些什么莺莺燕燕。”
“你是,周朗的未婚妻?”
沈淘淘不是刘安的情妇,而是周朗的未婚妻!
我瞪大眼睛看面前的女人!这怎么可能!
论家世相貌条件,的确周朗和沈淘淘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
“我们打过电话还见过面。”沈淘淘举起右手对我摆了摆三根手指,“嗨,我们终于见面了……还记得吗?”
我木木的点头,没错,我记得,当时在酒店……
“在那之前我就见过你老公,我想弄清楚你老公知不知道你和我的未婚夫勾搭在一起。你老公听说过蛮生气的,真的,他说你有抑郁症让我不要乱讲。后来我们又接触几次,我觉得按着一般人的思路,肯定能猜出我是周朗的未婚妻了,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是刘安的情妇!赵乔你真是笑死我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