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爬起来又来拉周朗,“小乔全心全意为你呀,她为了你什么都忍了,呜呜,小朗,你别打她了,她还怀着你孩子。”
“放开,我让你放开!”
“不放,小朗,小朗……”
拉扯中不知是谁推了推还是谁没踩稳,我只听见王姐一声惨叫,紧接着楼梯上一阵震动,无声了。
我缓缓放下胳膊,看到王姐脸色惨白的跌坐在我下两阶的楼梯上,而周朗——仰躺在楼梯下一动不动。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王姐放声痛哭,回过头来对着我放声痛哭,“我就是拉他一下,没想把他推下去!”
我盯着楼梯下面的周朗愣愣的出神。
他死了吗?
如果没死我可不可以去补上两刀。
“小朗……”王姐连滚带爬的下去,跪在周朗面前连喊带叫,“小朗你别吓嫂子,呜呜呜,嫂子真不是故意的。”
过了好一会儿,周朗呻吟出声,手往起扬了下。
“别哭了……打电话叫医生来吧。”
没死,真可惜。
我抓着栏杆的左手已经僵硬了,便用右手一根根手指掰下来。捧着肚子站起来,我看着楼梯下,冷静的吩咐,“叫司机过来,把周朗背到卧室去。在医生来前你们把客厅收拾了。查一下有没有伤口,如果有打电话时告诉医生。”
王姐擦擦眼泪,不停的点头,“好,好,我马上看……没伤口。小朗,你这是何苦,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
“有人问,就说他下楼梯时踩空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司机来的很快,把半昏迷状态的周朗背到主卧平放到床上后,又和王姐收拾砸的差不多的客厅。
收拾好了,宋医生也到了。他在主卧里给周朗诊治,我就坐在阳台上静静的看静静的听。
祸害遗千年,周朗的伤不重,只是轻微脑震荡。
“卧床休息,我再给开些药,一周左右时间吧就能恢复的差不多。”宋医生道,“当然,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去个脑CT,再次确诊一下。”
我道,“不用了,我十分信得过宋医生,按你说的治就行。”
“那行,我先回去,一会送药来。”
宋医生走后,王姐推门进来,看我一眼眼圈红了,“小乔,你怎么没让宋医生给你开点药?”
“我没事。”站起来,我对王姐道,“你看着周朗,我休息一下换身衣服。”
“好,好,小乔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说。”
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回到客卧的卫生间,我把手机从水箱里捞出来,开机后给殊途发过消息去,“有没有什么设备是三秒内可以安好的,比如只一黏就行。”
“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只在电影里有。”
“艺术不是源于生活吗?”
“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殊途道,“小乔,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急?和,你身上的伤有关?”
“不是你们一直很急的吗?”
“周公子打你了?他打你了?”
我抬头看右侧的镜子。
太阳穴一片红肿,脸侧脖侧全是青紫的条痕。
低下头,屏幕里殊途一遍又一遍的问,“他真的打你了?这个畜生!你是孕妇他居然对你动手!他禽兽不如!”
我握着手机关机,却在关机页面出来时点了取消,然后打过字去,“殊途,刘安葬在哪里了?”
这么久了,我一直强忍着不去问不去想这件事,可现在突然想知道。
他的尸是谁给收的,他是怎样火化的,他的墓在哪里?
殊途沉默许久许久没有回我。
“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不问了。”
刚退出聊天页面,殊途就发来一条信息。我再次点开,是一张墓碑的照片。
刘安的。
遗照的地方是空的,灰色的花岗岩表面上写着刘安之墓四个字,右下面小字是,妹,刘小妹立。
除了这些再无别的。
曾有人说过,墓碑上的文字能看出一个人的过往。他生时的至亲至爱会在墓志铭上陪他走完阴间的路。
我不配,我不配刻上墓碑,脏了他的轮回路。
“哭了?”照片撤回,殊途问。
我扭头看镜子,里面的人冷血到滴泪未掉。
把手机关掉,我洗澡,换了身衣服出去。边往主卧走,边给远在地球另一边,正在睡觉的马冬打电话。
大致把周朗的情况叙述一遍,马冬一点也不意外说出三个名词,“多疑,暴躁,易怒,也是他病情的症状之一。越是亲近的人,越易被迁怒。”
我停在楼梯口,脑子转两了几个转,想明白了,“马医生的意思是说,他的多疑和怒气更多时候是发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