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轻笑出声,我道,“刘安,医院我住腻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回家。”
刘安喝水的动作顿了下,他喉咙上下滚动一下,偏过头来看我,笑了,“随时,你想什么时候回家,我一切都收拾好了。”
“明天吧,我最讨厌医院了。”
然而我还是又住了近一个星期,直到肚子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拆了线,刘安才左三层右三层的裹严我,把我带回新租的房子。
离医院不远,两室一厅,房间格局和我们原来的小家一样。他拿来了我们曾经用的床单被罩铺床,把我们没用完的洗漱用品堆满浴室、卫生间,还有另一间卧室,装成了婴儿房。里面那张婴儿床,是曾经我们一起买的。
当时算好了我生孩子时是夏天,婴儿床上带着一层粉蓝色纱帐……
站在这样的屋子里,我恍如作梦。
我们的小家还在,我生下了我们的女儿淼儿,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只是这一切比我们预计的推后了半年时间。
“等开了春你身体再好些。”刘安搂着我肩膀,“我们重新去照婚纱照。”
“等淼儿大些吧。”我看着墙上,刘安洗出来的我的单人婚纱照道,“大些让她当花童给我拎婚纱,现在,先等她病好。”
因为早产,淼儿心脏发育不完全。医生说她半岁前还要接受一次心脏修复手术,能挺过去,她会平安长大,可未来怎样不知,花费巨大。如果挺不过去……
我后悔,我每天都在自责,在她心脏发育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多吃些,为什么不多吃些。
如果那时多吃些后来少吃些,就算肚子会爆开淼儿的身体最起码是健康的。
再多的后悔药都买不来回头路,除了一步一步向前走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刘安过的很累,可他每天都对我笑的很开心。于是,我也对他笑的很开心。无论情绪再怎么低落再怎么气馁,我都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再坚持一下。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刘安,有淼儿。
特别是淼儿,她是刘安快乐的源泉,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我几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
可惜,淼儿对我并不买帐。
她没出院时我以为我看见她哭是因为对我陌生,可回到家好多天她在我接近时还是会哭,我不得不承认她不喜欢我甚至排斥我。
很挫败,可我拿她丝毫办法没有……她哭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到三米之外,看刘安把她抱到怀里哄到睡着。
又整整磨合了半个月,我才做到我靠近时她不哭,可小嘴却依旧是撅着的。
二月十三,这天的人民日报头版放了条斗大的标题——新年反腐第一枪,即打老虎,又拍苍蝇。
细看,秦市长这只老虎,被开除党籍,双规调查。
在他的名字后,挂着十几个党政要员,他私生子秦超的名字赫然在烈。
那天晚上我和刘安做了一桌子菜,吃吃喝喝比过年还要高兴!虽然我们一直都说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可实际上我们一直笼罩在秦家势力的阴影中。
秦家一天不倒,周朗一天还有势力,我们就永远不得安生!
刘安喝了半斤白酒七瓶啤酒醉的一滩糊涂,他抱着我痛哭出声,诉说他这一年来所忍受的不甘和委屈……
我抱着刘安,一遍遍对他说他曾经和我说过的话,“过去了,都过去了。你看,新闻都发出来了,都结束了。”
刘安说,“对,都过去了,可也都回不去了。”
我揉着刘安略有些扎手的头发笑出声,“谢谢,刘安,真的谢谢你。其实你和淼儿没有我也一样的,真的谢谢你们。”
“不客气……不用客气。你想妈了吗……想去看她吗?你好久不提爸妈了。”
是啊,我好久不提我爸妈了,因为我要活下去,我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向前,我除了他和淼儿我也不去想不去看。
那天晚上刘安在婴儿房睡的,他躺在婴儿床右边,醉酒睡梦中还不忘记给淼儿盖被子。
我靠在门边,一口一口喝啤酒。酒没有味道,落在胃里凉冰冰的。周朗彻底倒了,我的恶梦结束,我一直提在胸口的那口气,就这样随着酒一点点泄掉。
快天亮时我起身,煮粥做菜烧热水冲奶粉。刘安起来从身后圈住我,打着哈欠说,“老婆你起来的真早。”
我推开他,“一身酒气快去洗漱,然后好吃饭。”
吃过饭,刘安说家里没电了,我去买电吧。
我看了眼在他怀里吐泡泡的淼儿,说,“还是我去吧,你照顾淼儿。”
下了几日雪,难得的大太阳。我去电业局交电费,然后顺着原路回家。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那种被偷窥的感觉萦绕在身侧,让我心中发慌。
回到家,刘安问我脸色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