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瘫巴把四个鸡蛋吃完,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困了。”
说完便倒在炕头上。片刻之间,蓦地坐了起来,指着老凃三骂道:“好你这个王八羔子,你是暗中搬兵去了。”
说话间,仿佛被是么动静所惊动,侧耳听了听,道:“不好,杨大巴掌来了,这王八蛋可若不起,上一回给我一大耳刮子现在还疼呢!不行,我得走,我得走。”
她四蹄着地,在炕上爬了一大圈,又坐在了炕头上,骂道:“我才不怕他杨大巴掌呢!老娘今天就和他玩玩,大不了我就整死这个凃瘫巴。”
杨大柱子家在后街的大西头,而凃家在前街的大东头,相距一里来路,尽管快跑,也要几分钟的时间。
杨大柱子和凃大利一进大门口,凃瘫巴便有所感应,她把两只小手抖得溜溜圆,骇然道:“不好,杨大巴掌来了,都进大门了。”
话音未落,猛听门外响起霹雳似的骂声:“哪个小兔羔子在我家捣乱?赶快给我滚出去!”杨大巴掌一进大门就破口大骂。
凃瘫巴抖着手坐了起来,探头向门口看了看,把腿再次一盘,上身还不住地摇晃着,哼着一曲令人难懂的歌曲。
杨大巴掌和凃大利走了进来,凃瘫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哼着她的歌曲。杨大巴掌一屁股坐在她身边,问道:“你是谁啊?怎么到我家来了?”
凃瘫巴把头一扭,愤愤地道:“都是你三叔那王八羔子给我害的!他用烧火棍子捅,那小王八羔子用棍子打,把我的腰都要打折了,我到他家养病来了。告诉你杨大巴掌,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不要多管闲事啊!”
杨大巴掌道:“我不多管闲事,但你得走啊!你看看把我妈给折腾的,你说我做儿子的能不心疼吗?待一会儿赶紧走吧!”
“走?”凃瘫巴道:“把我打成正这样,就上嘴唇下嘴皮一碰,就让我走啊?真是的,哪有那便宜的事。”
她两手抱着大腿,不住地晃着身子。
杨大巴掌道:“那叫他们爷俩给你道个歉,再给你带上两只鸡,咱就算完事行不?”
“呸!”凃瘫巴道:“杨大巴掌,两只鸡就想打发我走,你以为这是打发叫花子呢?除非你给老凃三和他儿子的手剁下一只,我立马就走人。”
杨大巴掌道:“你说要是把他们的手剁下一只来,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啊?能不能换一个条件?”
凃瘫巴把嘴一撇,头一晃,眼皮一挑,摆手道:“土疙瘩开屁股———迷门!”
杨大巴掌勃然大怒,抡起大巴掌照着她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那凃瘫巴躲闪非常迅速,两脚一瞪,哧溜的一下,来到窗台下。
摇头晃脑,嬉笑道:“杨大巴儿,吃猪喳儿。闲着没事,打他妈儿!”
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人都逗乐了,凃大利哧哧笑道:“我妈还挺能整词呢。”
老凃三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喝叱道:“你他妈的还有心思笑呢?给我滚一边子去!”
凃大利斜了老爸一眼,蔫蔫地退到了一旁。
杨大巴掌跳到炕上,一把将她扯住,用力一推,将她按住,骑在她的身上,一手掐脖子,一手做出扇嘴巴的动作,怒问道:“你走还是不走?”
原来在按倒的一刹那,邪灵已经出体,凃瘫巴把眼睛睁开,见儿子骑在自己的身上,便骂道:“你这牲口玩应!你想干什么?”
杨大巴掌见母亲明白了过来,急忙撒开了手,道:“妈,刚才你让狐狸给迷上了。”
凃瘫巴道:“是吗?我说浑身咋哪都疼呢。”说完便睡着了。
工夫不大,凃瘫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随即满抗翻滚,捂着腰,大喊叫痛。杨大柱举起了大巴掌,喝道:“死狐狸,你还不走我就整死你!”
任凭他如何恐吓,都无济于事。软硬兼施,都已经试过了,就是驱不走他身上的邪气。毕竟是自己的亲娘,眼看痛成这样,哪里还舍得真打?把他也急得是满头大汗。
他放下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个邪魔厉害,我整不住他。”
高秀芝见老太太疼成这样,很是心疼,在地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叫道:“凃三哥,你找小后街的老火症看看,都说他会扎诡门十三针,让他给扎扎。”
老火症叫徐正国,年轻时学过医,后来得了中风病,致使他半身偏瘫,在当地把这种病叫做火症,所以都叫他老火症。
老凃三也觉得无奈,便说道:“死马当作活马医,青山你赶快把你家驴车套上,和大利把老火症给接来,看看他有什么法子。”
刘青山和凃大利套上了驴车,来到徐正国的家门口,见人家都已经熄灯睡觉了,便叫开了大门,当下就把凃瘫巴被狐狸迷上的事讲了一遍。
老火症叹道:“我是会扎针,可十多年没有扎过了。不瞒你说,我扎一回邪病,自己就得一场大病,况且我现在腿脚还不好使唤,你还是找郎中看看吧。”
凃大利你别看平时傻了吧唧、神神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