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子,徐正国才从惊恐中走了出来,道:“人没事,这是假死。可能那狐狸是真死了,送邪神就忌讳下死手,我非得遭报复不可。”
杨大柱子道:“六叔,没事的,有什么事我兜着。”
徐正国道:“你能兜得住吗?这狐狸是老狐仙的孙子,看来我们全村都得要遭殃。唉!这可怎么办啊!,好了!先不说这些,找一根针来,我先把老太太救活再说吧。”
刘青山找来一根钢针。徐正国接针在手,颤抖抖地在涂瘫巴的人中、十指等处各扎了一下,只见凃瘫巴哼了一声,缓缓地把眼睛睁开。
见徐正国坐在自己的身前,便问道:“六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高秀芝接过话来:“三嫂子,你都要把人给吓死了,你还问呢!”
凃瘫巴道:“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梦见我在炕上跳舞,这给我累的这个乏!”说完把身子一翻,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徐正国道:“这才是真睡,给她盖上被子,咱们大家伙到外面找找去,估计这狐狸是死在院子里了。”
老凃三和凃大利端着油灯在前,杨大柱子、刘青山搀扶徐正国尾随其后。
夜风嗖嗖,吹得灯火“扑啦啦”四下乱摆,他急忙用手遮挡,黑黑的手影映在地上,乍眼一看,如同鬼魅随行,看到哪儿都好像有东西在动,吓得老凃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向前走了几步,老凃三突然停了下来,对凃大利道:
“大利啊,外面的风太大,你先给我拿一下灯,我去抱几捆柴草来,在院心点上几堆篝火,再做几个火把,还亮堂,还能辟邪。”
凃大利接过他手中的油灯,道:“你去吧,小心一点,黑了咕咚的别让死狐狸给绊倒了。”
柴垛就在南墙的下面,他咋着胆子,几步就跑到了柴垛旁下,拽下几捆两捆柴草,急忙往回跑。
刚迈出两步,忽觉脚下一软,踩到一块软乎乎的东西,心里暗道:“可别踩上死狐狸啊!”
他弯下身去,低头一看,毛茸茸的,虽然模糊不清,但他敢断定,一定是死狐狸。他用脚踢了一下,那东西翻了一个身,居然带有四条腿。
刹那间,毛骨悚然,头上的发丝“刷”的一下立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妈呀”的尖叫,夹着两捆柴草,快速地跑到徐正国的跟前。
结结巴巴地说道:“六……六哥,不……不好了!柴……柴垛下面,有死狐狸!”
徐正国听了,心里“咯噔”的一下,心想:“这下子我可若大祸了,要和千年的狐仙结下梁子,还有好果子吃?”想到这,怕得他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杨大柱子和凃大利天生胆大,像是一个娘生的。尤其是凃大利,满脸尽是得意的样子,竖起拇指,对着自己的鼻尖点了点,道:
“我早就算计到狐狸就死在柴垛下面了,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
老凃三喝斥道:“闭上你这乌鸦嘴。好事不沾边,坏事一说一个准儿。”
得罪了狐仙,几个人的心里都很害怕,随着老凃三的一番训斥,大家都不吭声了。
乌云稠密,寒风飕飕。
过了一阵子,徐正国突然凛然地说道:“都别怕,这邪魔太邪性,咱不杀它,它也会杀咱们。邪不压正,怕它干啥!快点火把,到柴垛前看看去。”
几个人蹲在了地上,把柴草拧成一根根的粗绳子,放到灯火上点燃,杨大柱子和老凃三各拿一个火把,向南墙下走了过去。
几个人战战兢兢地来到柴垛下,拿近火把,往地上一照,果然是一只半大狗大的狐狸。见这狐狸四腿伸得很直,脑袋上留有斑斑的血迹。
脑门上有一个针眼,虽然有污血和皮毛的遮挡,仔细看去,还是清晰可见。
白牙龇着,舌头吐出半截,模样狰狞可怕。徐正国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狐狸的尸体,尚有温度,果然是刚刚死去不久。
便对其它人说道:“赶快找四根红布条来,再挖个深坑,把死狐狸深点埋了。”
凃大利道:“埋它干啥呀?狐狸皮可贵了,狐狸肉也能吃。”
杨大柱子把眼一瞪,喝道:“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个屁!别哪都插嘴!”
这时老凃三从屋子里拿来一小块红布,将布块撕成四条,分别绑在狐狸的四条腿上。又找来铁锹和铁镐,就地挖了一个深深的坑,把死狐狸埋了起来。
老凃三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又搬来几捆柴草,压在土堆的上面。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老凃三见大家伙忙活了大半夜,有心备一点酒菜,让大家暖和暖和。徐正国心里有事,他那里吃得下去,执意要回家。
杨大柱子和刘青山重新套上了驴车,把徐正国送到了家中。其它的人各自怀着忐忑的心回到了家中。
杨家屯,东西两面尽是大山,东山叫东湘山,西山叫靠背山,大山谷里共有十一个村落,稀稀落落,杨家屯是这一带最大屯子,其余的,都叫做沟,像什么高家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