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来,道:“不知道啊!今天一整天,九只鸡都没离开窗台,怎么这一会儿就没了呢?”
杨老太太端着个小瓢,嘴里“咕咕”的叫了起来,叫了半天,也不见大白鸡回来,责怪地对杨宗喊道:“挺大个小子,啥用也没有!我和你爸就出半天的门儿,一只大母鸡就丢了!”
杨宗拿出一副满脸委屈的委屈的样子,嚷道:“我也不愿意它丢啊!我这半天又喂猪又喂驴的,哪有工夫看着鸡呀!”
杨老太太一想也是,一只大活鸡四处乱走,狐狸、鹞鹰有多是,丢了也正常,埋怨孩子也没有用,便给自己来一个开心丸吃,道:“家趁万贯,带毛的不算。财去主人安,丢就丢了吧,算了,我也不找了!”
又是两天过去,杨宗带着一块玉米饼子来看狐狸,见受伤那只腿也能点地走动了,心里高兴不已,笑道:“你看,还是这鸡肉管用啊。”
说完把玉米饼子送到狐狸的嘴前,那狐狸就是摇头不吃,杨宗叹道:“唉,我知道你愿意吃鸡,可我到哪里弄去啊?”
次日,杨宗趁父母不在家,偷偷地切了几片猪肉,耗出不少的猪油,再添些水,开锅后把玉米面倒入里面,亲手给狐狸做了一盆香喷喷的面汤。
放凉后,端到柴洞里,狐狸少量的吃了几口,便摇头不吃了。杨宗摇头叹道:“你这老客还真难伺候呢。”说完端起汤盆,向猪圈走去,狐狸不吃那就得喂猪了。
狐狸只想吃鸡,这下子可愁坏了杨宗,有心将狐狸轰走,又一想:
“狐狸腿伤还没有好,真要把它扔到山上去,不被猎人打死,也得被野狼给吃了。这不等于白救了吗?不行,杀人杀个死,送佛送到西,我还是在给它搞几只鸡吧。”
这天夜里,他见父母都睡着了,杨宗悄悄地穿上了衣服,来到鸡窝前,打开了鸡舍的门,把手伸了进去,一把抓住鸡脖子,由鸡窝里拽了出来。
见那只鸡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庆幸的是没叫出声来,他关上了鸡舍的门,撒腿就往柴栏子跑,搬开那两捆秫秸,把这只奄奄一息的母鸡扔到柴洞里。
狐狸噌的跳了起来,一口将鸡头叼住,把身子一扭,拖着肥鸡,钻到里面吃了起来。
次日,杨老太太又发现少了一只鸡,对杨德山道:“我说他爸啊,这鸡怎么又少了一只?”
杨德山道:“兴许叫老黄给叼走了呗!”
杨老太太道:“不能啊,就是叫老黄给叼走了,也该有个动静啊。莫非被人给偷了?”
杨德山意识到有人偷鸡,但也没有吭声,他不但给鸡舍门上了锁,还在门前下了两个耗夹子。晚上下,早晨取回,杨宗每天起床比较晚,父亲又没告诉他,他当然不知道了。
狐狸吃了两只鸡后,不但胖了不少,腿也不太瘸了,但还是要养上几天。又是两天过去,杨宗发现狐狸的肚子开始见瘪,一见到他,摇头摆尾吱吱直叫。
杨宗知道它又饿了,可到哪再弄第三只鸡去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回一下子偷出两只鸡来,再吃两只鸡后,估计也差不多了。
这天夜里,他也没脱衣服,半夜时分,他偷偷地起床了,拿起开鸡舍门的钥匙,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足的来到鸡窝前。
天色太黑,锁头又小,他根本看不清锁头在哪,于是伸手摸了过去。
只听“啪啦”的一响,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夹在了手上,又麻又木,拿近一看,见是个耗夹子,心里暗道:“一定是我父亲干的。”
幸好夹子的夹力不是很大,一只手就将夹子掰开,麻木一过去,随即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险些没叫出声来。连抖手带吹风,过了好一阵子,痛感这才渐渐减轻。
伸手一拽鸡舍的小木门,“哗啦”的一声,连门带框都拽了下来。把手伸到鸡窝里,抓住鸡的脖子,那只鸡只是“咯咯”的叫了两声,便拽出了鸡窝。
一只也是偷,两只也是偷,倘若被老爸知道了,都是一顿打,干脆就在来一只吧。于是把手再次伸进鸡窝,用同样的办法,偷了两只大母鸡。
他撒腿如飞,跑到柴栏子里,刚到柴洞前,忽听“哗啦”的一声,一只狐狸由柴洞里钻了出来,摇头摆尾,往他身上直扑。
杨宗对狐狸道:“别闹了,赶快回到洞里去。我家九只下蛋的母鸡,被我偷了四只,要让我爸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这是最后一次了,在偷下去我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狐狸连连点了点头,叼起了两只鸡,回到柴洞去了。
鸡是偷到手了,可接下来可怎么办呢?杨宗一边走一边在想:“鸡窝的门都被我拽下来了,
手又被耗夹子家成这样,我爸再傻也能看出是我干的。该怎么办呢?”
灵机一动,突然想出一个鬼主意来。
他拾起了一根木棍,来到鸡窝前,用棍子向里一阵乱拨乱捅,把鸡窝里的鸡搅得嘎嘎乱叫。然后用力将房门一摔,发出“哐”的声响,显得很急的样子。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