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山顿了顿,又说道:“至于买荒地吗,马家沟的沟口有一大片荒地,算上北山坡足有四五百亩地那么大,只是石头瓦块的,根本就开不了地。”
香玲拍手叫道:“好,就买下这片贫瘫的土地,至于怎么改造,就不用你们管了。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杨德山道:“整个马家沟都是小高家沟高贵臣家的,他家很趁,城里也有买卖,屯里也有房子,和土地。每到夏季,就搬到屯里来住,到了冬天,就进城了。这片荒地一直就闲置,估计用不多少钱,只是这户人家比较霸道,估计少要不了。”
杨老太太道:“老爷子,我昨天还看到高财主拄着拐棍在北河滩溜达来的,明儿个一早,你就去问问去。”
杨德山回道:“那高财主不好办事,还有他家那个二会子,就是这一带的恶霸,我怕他讹诈咱家。”
杨宗在一旁接话,说道:“公买公卖,他不卖拉到。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为啥讹诈咱家,还没有王法了呢!”
杨德山道:“这样吧,明天我东院六叔,村长徐正良都叫着,跟他谈谈,买不成在选别的地方。”
香玲道:“伯母,明天没事的话你就带我到那里看看,要真要像伯父所说的哪样,我不出几日,就能变成百亩良田。”
杨宗听完,高兴得不得了,一下子抱住香玲的脖子,叫道:“我这好媳妇!”厥起了嘴巴,要去亲她的脸。
香玲一把将他推开,喝道:“别闹!这里正在谈正事呢,你到好,还有心思亲亲喔喔?你无聊不无聊啊?”
杨老太太也指着儿子数落道:“你呀,你呀!你啥时候能长大啊?”
杨宗碰了一鼻子灰,又遭到母亲的数落,感到很没趣,一股身站了起来,嘟囔道:“谁喜欢管你们的破事,我画画去了。”说完便向西屋走去。
杨德山望着杨宗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哎!别管他,有他五八,没他四十,咱还是谈咱们的事。我看这事这么办,明天吃完早饭,我先到老徐家去,把南大栏子那块地定下来。定完后,在找六叔和村长,到高财主家探探口风。照实说这两件事应都该没有什么问题。”
杨老太太道:“地里的青苗都长那么高了,你说可咋换呐?”
杨德山道:“他地里有青苗,咱家地里也不是长的草,顶着青苗换地呗。多给他二亩地,我不信他不换呢!”
杨老太太道:“那咱家地里要是盖上房子,青苗也糟踏了,过年咱家可吃啥呀?”
杨德山瞪了老伴一眼,忿忿地道:“住上亮瓦晴天的大瓦房,就是和西北风也舒坦!”
香玲道:“伯父,伯母请放心,虽然地里不打梁,咱也不会饿着。到了秋天,粮食的问题我来解决,怎么也不能喝西北风啊?”
杨德山道:“你别听这老太婆胡说八道。丫头,你想咋办就咋办,大不了我还出去凿石头去!”
香玲道:“谢谢伯父这么相信我。香玲既要做杨家的人,就没有坑害杨家的意。不瞒你们二老,一旦动工,我父亲会派好多的人帮忙的。”
杨老太太见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家趁人值,更为满意,心中那点疑虑登时全消。她看了看天色,道:
“天也不早了,闺女也都累了,我给你捂被子,今晚你就自己在这个屋里睡。早点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四处转转,看看咱这大山沟子好不好!”
一夜无书,次日吃完早饭。杨德山就去了东头老徐家。主人叫徐正权,两家不但住在一条街,平时的关系也不错。
杨德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道:“正权呐,哥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想换你南大栏子那两亩多地。”
徐正权问道:“你换地干啥?”
杨德山道:“我家大宗子不是带回一个媳妇吗,嫌这房子小,打算在南栏子盖几间大的瓦房,你得帮我这个忙啊!”
徐正权道:“老哥说一句话,怎么也不能封嘴啊!你说咱怎么换吧?”
杨德山道:“我东坡子有将近六亩地,用那块地换你这三亩多地,你看行不行啊?”
徐正权道:“那老哥你可亏了。要不我在给你几条垄?”
杨德山道:“咱两家谁和谁呀?吃亏占便宜的,也没外了别人,你就是给我几条垄,我怎么种啊!就这样定了。”
两个人都很开明,这笔买卖一谈就成了。杨德山回到家中,对香玲道:“丫头,房场换成了,一会儿和你伯母看看去,看看地方满意不满意。我这就研究下一桩事情去。”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杨宗在胡家大院画了不少的画,他一张也没舍得扔,都拉了回来。昨夜对早期不成熟的画卷,从新修裱一下。一大早就背着画卷,到城里找销路去了。
家里只剩下两个女人。杨老太太喂完了猪,把屋里屋外收拾了一番,便领着香玲到东大栏子去来。
东大栏子就在村门口,南高北低,中间有一道隔墙,因此分为南北两个菜园子。杨家的园田在南栏子的最南端,距离水井比较远,种不了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