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道:“多花三两就多花三两吧。事情办妥就很好了。几位长辈辛苦啦。你们先喝茶,晚辈给你们做点下酒菜,晚上多喝几杯。”
香玲走了,村长低声对扬六叔说道:“杨宗这小子命真好啊!你看这媳妇可不错啊!”
杨六叔手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地吟声说道:“不是不错,而是天下难寻啊。德山两口子上辈子一定是积了什么大德,才换来个好儿媳妇进门。”
徐正权也点头赞道:“嗯,全宜县城也挑不出一个这样的人来。”
杨宗仍在西屋画画,老太太推门看了看,指着杨宗很无奈地道:“你呀,你呀!我说你什么才好?家里都来客了,你连屋都不出来一下。别画了,趴墙头招呼你大伯一声,叫他到咱家陪客来。”
杨宗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出了房门,趴在墙头上,喊道:“大伯,我家来客人了,我爸叫你过来陪客。”
“哎!好!我马上过去!”大伯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厨房内烟气弥漫,锅勺碰撞声、噼里啪啦的柴火声不绝于耳。杨老太太只管烧火,香玲下厨炒菜,杨宗守在灶台前只管端菜。
灶膛内柴火熊熊,“嗤嗤啦啦”炒菜声不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一道道香喷喷的菜肴摆在桌子上。杨宗搬来一坛子好酒,给三个长辈斟满,自己也来作陪。
房内灯光明亮,觥筹交错,欢笑喧腾之声远远地传到山上。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火云聚散,夜色渐深。苍茫夜空与万里荒原连成一片,闲聊中,一弯明月从东山顶上缓缓升起。
夜色一刻比一刻更暗,村长道:“时间不早了,后面还有没吃饭的人呢,咱们也别乱了,各回各家吧。”
客人走了,香玲和婆婆又收拾了一番,这才简单地吃了一口饭。
劳累了一整天,老两口确实有些乏累了,关上了大门,回到自己的房中便睡着了。杨宗仍在灯下画画。
画着画着,突然想起妈妈晚上问自己的话:“你们到一块了吗?你是男人要主动一点。”
自从见到香玲那一刻起,便时常qing欲高涨而不能自抑,也曾想过找机会与她寻欢。可每当对她动手动脚之时,都遭到香玲一声怒叱。
毕竟那时是在胡家大院,一旦动用强行的手段,即使得手了,说不定会给自家带来什么后果。他抑制、抑制、一直抑制到今天。
今夜在酒精的促使下,欲念如狂,只觉得周身火热,血脉喷张,视野突然变得一片桃红色。
这种感觉时常都有,可今天却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然而却无法抑制。他突然起了一个奇异大胆的念头,低声道:“反正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今晚我就占有她!”
那念头方起,qing欲的火焰宛如浇上了热油,陡然窜起。他“啪”的一下,扔掉手中的画笔,向东卧室走了过去。
房门虚掩,杨宗轻轻地将门推开,蹑手蹑足地地来到床边。卧室里黯淡无光,他没敢伸手乱摸,生怕吓着媳妇,便颤声叫道:“香玲!老公陪你来了!”
连叫了四五声,却不见香玲有任何反应。心想:“一定是少女初夜害羞,不好意思答应。不吭声就是默认,默认就是允许。”
三下五除二脱下了衣服,撩起床帘就往床上钻,嘴里还说着:“香玲,我来了!”
杨宗爬上了睡床,伸手摸了摸,床上空荡荡的,除了被褥和枕头什么也没有。心里纳闷:“莫非她跑炕上睡去了。”
杨宗下了床,见一间房的火炕上,干干净净的,只有一把笤帚之外,什么也没有。
心里暗道:“这黑经半夜的,她不待在屋子里,会去哪里呢?莫非上厕所了?”
杨宗走出房门,来到茅房前,叫道:“香玲,香玲。”
里面没有应答,杨宗探头一看,“刷拉”的一声,一直大耗子从脚下窜过,把他吓了一大跳。
杨宗院里院外找了个遍,也没见到香玲。
杨宗来到房门前,本想唤醒父母一起去找。转念一想,这大半夜的找媳妇,若是惊动了左右街坊,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再说父母今天也劳累一天了,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于是杨宗回到房中,在香玲的床上倒下,倒着倒着,不免困倦来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日出三竿。
杨宗从床上爬了下来,见香玲正在炕上倒着,地上放着一双鞋,鞋子上沾满了泥土。
不等杨宗开口说话,香玲问道:“你昨晚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
杨宗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昨晚不在房中去了哪里?”
香玲道:“我白天睡了一大觉,晚上睡不着,就到附近走了走。”
杨宗道:“昨天夜里,我找你找了大半宿,也没找着你,我都担心坏了。后来我也没办法了,就在你的房中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以后黑经半夜的别乱走去,真要碰上坏人可怎么办?”
香玲笑道:“行,我听你的,以后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