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县令虽然本事平平,但对于敛财这方面可有一套,上至几百两银子,下至一件衣服,他都来者不拒。【贪官】
如果给朱县令送上几百两银子,就说这把火是杨家放的,抓他几个,在杀他几个,我儿子的仇也算是报了。
高一贵想到这,决定到县衙坐坐,一则看看至交,二则也好探探他的口风。
这天傍晚,高一贵带上一份厚礼,来到朱县令的家里。
朱县令正坐在凉亭上喝茶,见财主高一贵到来,急忙站起身来,笑脸相迎。
拱了拱手道:“高财主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府上来呀?”
高一贵也拱手还礼道:“实不相瞒,我那二儿子刚刚遇难,心里难过,没处可去,故此来和朱县令说说话。”
朱县令见高一贵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笑问道:“高兄你这是……”
高一贵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儿子也没了,留着过多的钱也没有什么用,故此想让朱老弟帮我花点儿。”
说话间扭过头去,对下人道:“把箱子打开,一点小小的钱财不成敬意,请朱老弟过目。”
箱盖子一打开,银光闪射,直刺眼睛。里面满满登登的装着一大箱子银子,足有上千两。
朱县令小牙一呲,搓了搓手手道:“高兄啊,这些银子都是给我的?”
高一贵一笑道:“那当然,都是给你的,不过哥哥还有一件小事想求你。”
朱县令把手一摆,道:“哎!我说高兄啊,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尽管开口说话。请到这边用茶。”
二人登上了凉亭,相对而坐。高一贵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朱兄弟啊,我家凤会他死的冤啊!”
朱县令登时就是一愣,问道:“有什么冤屈?不是油灯倒了,点燃了地上的柴草,把自己烧死的吗?”
高一贵装着冤屈的样子,哭着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朱老弟,你是一个县令,大案小案也问过不下几百个。你想一想,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怎能在院子里被烧死呢?我听说是杨家派人先往他身上泼洒火油,又点了一把火,这才要了我儿子和他三个兄弟的命呀!”
朱县令一惊道:“可有这事?有证据吗?”
高一贵苦着脸道:“我要有足够的证据,我早就让你把他们一家抓起来啦!兄弟,你断案如神,一定要帮我找到杀人真凶啊!”
朱县令道:“这事好说,过两天我派人到村子里调查一下,顺便把杨家人都带到堂上来,一顿板子,我不相信他们不招。”
两个老贼又密议了一番,一切密商完毕,高一贵这才起身告辞。
第三天上午,朱县令亲引三班衙役,来到杨家,以协助调查此案为由,把杨家上上下下十七口人,带走十六口。连雇用的短工都带走了,只留下杨老太太一个人。
当天并没有问案,直接把杨家人打入大牢。
次日一早,牢门打开,走进来二十多个衙役,把杨家十六口统统押到了大堂外。
大堂内明镜高悬,宜县县令在正中端然坐下,书吏、承差也都到位。堂威声起,县令升堂。三班衙役手执半黑半红的水火大棍,分列两侧,齐呼威武!
捕头李猛出班,来到朱县令的面前,鞠躬参拜,禀告道:“启禀大人,杀人疑凶,已带到堂外,听候大人传信。”
“传原告上堂。”朱县令吩咐道。
“传原告上堂!”大堂官对堂下高声喊道。
高一贵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入大堂: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堂下,向上连磕三个响头,哭声喊道:“青天大老爷!草民高一贵要为死去的儿子伸冤,望朱县令给草民做主啊!”
说完,连连咳嗽了几声。
朱县令看了看下跪的高一贵,今天可不像以前那样气派。身穿一件旧长袍,头上包着一条白毛巾,脑门上还揪出几块红印,装出一副病的不轻的样子。
朱县令见高一贵装扮成这样,险些笑喷了。一旁的师爷急忙用手暗中捅了他一下,这才清醒过来。
用手捂着嘴,干咳嗽两声,打扫打扫嗓子眼儿,这才开口问道:“下跪者姓氏名谁?家住何处?你要控告何人?从实道来。”
高一贵道:“草民高一贵,祖居城西小高家沟,后搬家到城里,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草民今天要控告杨家屯,杨德山一家,是他骗走了我家的田地,还半夜雇凶放火,不但烧毁草民的老宅,还烧死了我的二儿子和他三个兄弟。草民要为死去的儿子和他死去的弟兄伸冤!”
朱县令问道:“人命关天,不得信口开河,可有真凭实据?”
高一贵道:“草民当天住在城里,当然无凭无证,可我屯子里有个后生,叫李春义,当天的情况他亲眼目睹,可以作证。”
朱县令道:“我看高员外病得不轻,一旁赐座。”
朱县令高声令道:“传证人上堂!”
话音刚落,由堂下走上一个人来,尖嘴猴腮,貌相猥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