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人都在原来的位置上跪着,只是耳房秃子却趴在大堂的中间,满身道道伤痕,脸上鲜血直流。
他哭着骂道:“你们这帮瞎眼的家伙,打我干啥呀?我又不是罪人。”
朱县令和众衙役也感到奇怪,明明看到这鞭子都抽在这女子的身上,怎么都跑到证人的身上了呢?
高一贵站起身子道:“大人,一定是这衙役贪图美色,舍不得打这女子,便对我的证人痛下毒手。我建议,还是先打板子,后用重刑,我不信他们不招。”
朱县令点了点头道:“把这女子拖下去重打四十,不,五十大板!”
众衙役答应了一声,上来四个彪形大汉,把香玲扳倒在地,分别摁住四肢,另外两个衙差站在两侧,高高举起刑棍,一棍一棍的打了下来。
旁边还有人喊数:“一、二、三、四……”受刑人爹呀、娘啊地大叫不止……
二十大板过去,朱县令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声音怎么像老朋友高一贵的叫声呢?
当下举起手来,叫道:“停止行刑!”
衙役们都住了手,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我的妈呀!这不是高财主高一贵吗?
只见高一贵两个肥臀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不住地往外流。两手拄着地,勉强扭过头来,怒视了行刑的衙役一眼,怒叱道:“你们瞎呀?!”
两个高家的丫鬟赶紧跑了过来,抱着老爷哭叫不止。
过了好一阵子,在丫鬟们的搀扶下,高一贵挣扎着站了起来,捂着屁股哭声道:
“朱县令啊,朱县令,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给我办事就算了,还打我二十大板,你等着!你等着的!”
高一贵忿忿地看了朱县令一眼,转过身子,对丫鬟道:“咱们走!”
高一贵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堂。耳房秃子也跟了出来,捂着受伤的脸,凑到近前,问道:“二舅,二舅,我那三十两银子什么时候给?”
高一贵正有气没处撒,自己被打成这样,还从自己要钱?抬起手中的拐杖,照着他胸口用力一戳,怒骂道:“还给你娘个屁!滚。”
耳房秃子身上尽是鞭伤,被他一戳,疼得“哎呀”的叫了一声,捂着胸口连蹦了几下,抬手指着高一贵骂道:“你这个老财奴,你等着的,明个儿我就告你去!”
高一贵听见后怒不可收,举起棍子就追,耳房秃子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骂道:“高老头,说话不算,欠钱不还。照你这样,吃盐不咸,吃糖不甜,不过三天,准保玩完!”
高一贵臀部有伤,加之这么大的年纪,哪里追得上他,向前追了几步,觉得屁股钻心的疼痛,只得罢了。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了几声,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大轿。
高财主如何回家不表,再说大堂上一片混乱,杨家十多口人躲在了一旁,两个丫鬟和三个伙计站在最前头,把大家伙围在了中间,生怕那些衙役对他们用刑。
几个衙役也觉得纳闷,明明板子打在这女子的身上,怎么会跑到高财主的身上了呢?
正在寻思之时,忽听朱县令怒吼道:“你们这些瞎了眼的东西,往哪里打的,给我狠狠地揍那个女人!”
“好勒!”
一个衙役运足了力气,大板子抡开,就在要落的一瞬间,香玲用手一指,一道蓝色的光芒射出,正落在朱县令身上。
幽光一闪,朱县令立刻变成香玲的模样,自己却隐身到堂下。那群衙役当时神智昏迷,指着朱县令大喊:“罪犯跑啦!在哪呢!”
几个行刑的衙役扭头一看,见大堂的正位上坐着一个女子,正悠闲饮着茶。不禁勃然大怒,“哇呀呀”的暴叫几声,举着手中的邢棍呐喊着,一起向县令打来。
朱县令大声喝道:“你们这几个畜生,想干什么?”
一个衙役不等分说,照着朱县令的肩头就是一棍子,把朱县令打得“妈呀”的叫了一声,抱着脑袋就往桌案的下面钻。
嘴力嚷道:“快住手,我是朱县令!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捕头李猛把朱县令从案底下拽了出来,骂道:“臭娘们,你要是县令我还是知府呢!兄弟们,这娘们太气人了,还跑到县令的座位上喝茶去了。给我狠狠地打!决不能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两旁的衙役一拥而上,把手中水火大棍高高举起,不管脑袋还是屁股的就是一顿暴打。打得朱县令鬼哭狼嚎。一会儿的工夫,朱县令便晕死了过去。
香玲站在堂下,手中掐着迷珠,不住地用咒高喊:“猛劲打!打死这个狗官!”
这些衙役都被迷住心窍,哪里还管他死活,即使不动了,依旧一个劲的狠打。
杨家父子都处在迷乱之中,见香玲被打成这样,对对双双的跪在地上,又磕头又作揖,大声地哀求道:“大人,不,我的活祖宗。你们行行好吧!请你们饶了我儿媳妇一条命吧!”
爷俩这么一哭,下人们也跟着哭叫了起来,一时间公堂上哭声震天。
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