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杨宗喝了不少的酒,踉踉跄跄的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到香玲的身旁,搬着她的肩膀道:
“媳妇,你丈夫人缘还行吧?从初一到现在,天天有人请。村长都做不到,你丈夫却做到了,你不觉得自豪吗?”
香玲见他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很是生气,一把将他推到一旁,喝道:“你酒气熏天的,离我远一点!”
杨宗在酒精的促使下,大发脾气,怒道:“香玲,不就是你对我杨家做点贡献吗?没啥了不起的,我杨宗画出的画,一幅就能卖两八银子,不比你挣得少!以后你别和我推推搭搭的,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香玲向一旁挪了一下身子,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转向了一旁。
杨宗拽了她一把,道:“我知道你半个眼睛角看不上我,没啥,有能耐你给我走!告诉你,你头脚走,后脚就来一个。我杨宗要想找女人,有多是!”
香玲道:“今天你喝多了,我什么也不和你说。你要真有休我的想法,等你过了酒劲再说。”
“不行!”
杨宗一股身站了起来,指着香玲道:“我这气都受够了,今天咱必须得说清楚。你不走,出正月我就走,没地方去,我就搬到老院子住去!”
小翠站在二小姐的身旁,双手叉腰,俊脸罩霜,一直怒视着杨宗,但考虑到奴主之分,因而忍而不发。
香玲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小翠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道:“今天他喝多,别理他,咱们走!”
杨宗把双臂一张,拦住她们的去路,喝道:“今天不摊牌,谁也不许走出客厅!”
没等香玲发话,小翠厉声喝道:“你给我让开!”
杨宗也强硬地回应道:“我就不让开你能怎么样!”
小翠抬起右手,照着他的胸前用力一推,杨宗“噔噔噔”向后倒退五六步,这才靠在窗台上。
杨宗缓缓地挺起了身子,耸了一下肩头,眼珠子瞪的像鸡蛋似的,怒骂道:“臭下人,你竟敢打你的主子!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呀”的一声,举着右手拳向小翠打了过来。不等他右手拳击出,小翠将身子一闪,杨宗扑了个空,由于冲了过大,一个收身不住,一头撞在长椅上。
幸好这椅子是用皮革包成的,里面包着东海软绵,十分柔软,这才没有撞破头颅。他捂着脑袋道:“我看你还要反天了呢!”
香玲道:“杨宗,今天你喝多了,我也不和你计较,等你醒酒后咱们可以谈谈。但我事先告诉你一点,你愿意走,马上就可以走。但我不会离开这个家的!”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杨宗见香玲理都不理他一下,反而说出这番话,心里越想越憋气。怒吼道:“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他气恼恼的来到自己的房中,夹起自己的行礼,刚要往外走。房门忽然一开,父母走了进来。
杨德山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杨宗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道:“我到老房子住去,离开这个家。”
杨老太太夺下他手中的行礼,扔到了床上,道:“黑经半夜的,你走什么走?老院子半个月也没烧一把火了,屋里像冰窖似的,愿意走,明个儿收拾收拾再走。”
杨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哭道:“我在这个家连个丫鬟都不如,受够了这份窝囊气。我要休了这要婆娘!”
杨德山道:“你一口一个憋气,到底是怎么了?”
杨宗想说,但又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只是一个劲的哭。
老太太道:“宗子他喝多了,把他扶到床上去,睡一觉就好了。”
老夫妇俩把他搬到在床上,为他脱下了外衣,折腾了一阵子,就睡着了。
二年多来,一家人始终和和睦睦,莫说动手打架,就连吵嘴都没有过。今天倒好,不但动起手来,还要分居另过。
两位老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儿子睡着了,也就悄悄地走出儿子的卧室,想到香玲那里问问前因后果。
来到了香玲的卧室前,见已经熄灯了。两口子吵吵架,拌拌嘴,也是正常的事。况且儿媳妇还怀着生孕,因而也不便打扰。只好回到自己的房中。
一夜无书,次日一早。老两口洗了一把脸就来到香玲的房中。见儿媳妇坐在梳妆台前梳头,透过镜子望去,见她眼角挂泪。
香玲听到门响,连忙抹去眼角上的泪珠,缓缓地站起身子,微笑地给二老请了一个早安。
杨老太太把儿媳妇搀扶到床上,并肩坐了下来。对香玲道:“玲儿,不到一个月就要临产了,以后啊,这种活就让丫鬟伺候。万万不能动了胎气。”
香玲点头道:“知道了。”
杨老太太道:“玲儿,昨晚你和宗子吵架啦?因为什么呀?”
香玲道:“没有什么正经事,因为几句话,就吵起来了。没事了,你们二老不要惦记。”
杨德山道:“玲儿,有事你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这样会憋出病来的。他要是欺负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