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支起画架,拿起画笔。选择不同几个风景,连画了三张风景画。扛着画架又向山里走去。
阳光媚好,清空万里,他来到茨水山的东侧,但见这里佳木千章,流泉幽发,山光水色堪称双绝。支起画架,拿起画笔,又开始画了起来。
杨宗从上午一直画到下午,只累得腰酸腿乏。坐在一块山石上,喝了几口水,吃了一点干粮,看了看天色,见太阳已经偏西了,不如再等一会儿,画一幅夕阳景色再走。
过了一会儿,黄昏来临了。晚霞像火一般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火红的太阳缓缓地下沉,在锯齿般的山峰上露出半张笑脸。它把最后的几条光线,像火带子一样贯穿整片树林。给这里的松树涂上一片灿烂的黄金。
杨宗勾勾画画,一副美丽的山水夕阳景终于画完了,而山峰的阴影快速地延伸过来,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
杨宗背着包裹,扛着画板,小心翼翼的向山下走去。
山高林密,杨宗扳着树木好不容易才走到山下,抬头望去,瞅哪儿都是高山密林。天色一黑,莫说找到回去的路,就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杨宗自幼在山野中长大,熟知山形地势,很快便找到了一条小溪。高山上无井可掘,更无河水。若有人家居住,必在山泉附近。于是沿着溪水一直向下走去。
杨宗顺流徒徙,不知不觉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溪水的尽头,可这里哪有什么人家,却是一个巨大的水潭。
抬头望去,月朗星稀,此时已经是一更时分。大山里沟岔太多,又分不清东南西北,倘若这样走下去,不知走向哪里。
独自去往东海的路上,夜宿山野已成习惯,因此他一点也不觉得恐慌。心想:“既然回不去了,不如在山上住上一宿。”
杨宗察看了一下四周,见水潭周围尽是茂密的曲柳树,枝条下垂,层层叠叠,暗影投谭。只有水潭中心北明月照得雪亮。
潭东面立着一块巨大石头,石头上面平整而又宽阔。杨宗笑道:“好住处,好住处。四面环水,石头又平整,即使有野狼出没,这里也比较安全。”
杨宗挽起了裤脚,涉水来到巨石前,双手一撑,跃上石头去。打开包裹,取出干粮,吃了起来。
吃饱了,喝足了,便在石头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他双手枕于脑后,翘着二郎腿,仰望着群星。
凉风习习,枝影婆娑,一整天来,从未像这般轻松过。他想起那诱人的合同、想起可爱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过了一会儿,困倦逐渐涌将上来,杨宗脱下了鞋子,垫在脑后,过不多时,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仿佛听见有人呢喃之声,温柔娇媚,身在梦中也不由得面红耳赤。
杨宗猛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石头上空空荡荡,并无他人,环顾四周,不禁大吃一惊,“啊”的一声惊呼。
潭水中碧水荡漾,月光照得明亮,一个黑发女子斜斜背对着他,莹白的脖颈衬托着乌黑的长发,发丝一直垂到洁白的腰际,随风飘舞。
那女子一边用手泼水,抚洗着自己的身子,一边低低的哼着他梦中听到的似歌非歌的呢喃。
杨宗咽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确定这并非是梦境。心中突突乱跳,一时间连呼吸都险些停止。
那女子悄悄地转过头,月光倾泻在她妖媚的脸容上,美目流盼,唇如花开,哧哧笑道:“杨大画家,还没瞧够吗?”
艳若桃李,妖娆夺目,赫然竟是女鬼赵小英。
杨宗目瞪口呆,冒出一身冷汗,刹那间心中转过千万个念头:这女鬼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来害我的吧?
杨宗向四下看了看,不见其他小鬼儿,只有一个像松鼠一样的小动物在那女鬼身旁乱蹦乱跳。杨宗见女鬼没有害他之意,心下稍安。
当下索性用双手撑起身子,笑嘻嘻地说道:“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瞧得够?”
赵小英咯咯笑道:“啊呦,想不到大画家的嘴还是这么甜?我长的美吗?那有你家香玲漂亮吗?”
说话间缓缓地转过身子,正面对着杨宗,双臂高举,到脑后盘卷秀发。姿势曼妙,杨宗瞧得眼都有些直了。
杨宗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比……比她温柔。”
“是吗?”
赵小英媚眼如丝,右眼朝他轻轻地一眨,突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啧啧道:“说你嘴甜,你真就从嘴甜上来了。我又没和你同床共枕过,怎么知道我比你媳妇温柔?”
杨宗红着脸道:“我……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哎,对了,你咋到这里来了?”
赵小英道:“你满身都是画油子味,我大老远就闻到了。再者说了,杨大画家屡次三番的救我的命,虽然目下还不能报答,怎么也得过来说声谢谢啊。”
杨宗心里纳闷,自言道:“我身上有画油子味?”他低下头不住地嗅闻自己的周身。
赵小英瞧得咯咯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