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道安将银子往前一推,嘴里叨咕着:“就这些了,少赢点儿就少赢点儿吧,谁让三王子不给我多拿一点儿本钱呢!”
大家围在一旁,见这疯老头信心十足,便问他:“你知道你一定能赢吗?”
龟道安把小嘴一撇,拿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这可不是我吹,要说玩这玩意,玩十回我能赢九回,输一回还是怕把我孙子逗哭了,也是故意输的。”
龟道安这一番话,又引发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耶律休见龟道安总拿儿子孙子说事,心里很是生气,心里暗暗骂道:“该死的疯老头,我叫你占我的便宜,马上就叫你血本无归!”
耶律休拿出三枚铜钱来,往桌子上一丢,道:“疯老头,你从这三枚铜钱中选出一枚,诸位都做个证,万一这老头输了,再说我钱上作假,我可不干呐!大家伙也可以帮助选一选。”
围观者拿起三枚铜钱,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见没有什么猫腻,就放回原处。
龟道安更不在乎,看都不看一眼,抬手一撩,道:“你就随便拿一枚吧。”
其实这赌桌和这三枚铜钱都没什么毛病,关键在耶律休的手上,他小手指上涂抹着一种特殊粘液,无色无味,而且干得很快,如果赌客要赌字,他就把粘液涂到字的那一面,落地时字的一面很快就粘在桌面上。
耶律休拾起一枚铜钱,捏在拇指和食指中间,问道:“老头,你赌那一面?”
龟道安道:“我孙子和我玩,我总爱买背,今天今天是你和我玩,也不例外,我还买背。”
耶律休心里这个气啊,心想老王八犊子,把我当你孙子啊,
道:“那好!你买的是背,那我只能买字啦。请大家都做一下证。赌场的规矩就是认赌服输,不许耍赖!”
龟道安不耐烦地道:“别他娘的废话了,赶快扔吧!”
耶律休在高抛的刹那间,把小手指上的粘液向‘背’的一面一点,然后将铜钱高高的抛向空中,上升到一定高度时,快速地下落,“啪”一声,落到赌桌上,那铜钱左右颠簸。
“字!字……”
“背!背……”
围观者立场各有不同,在一旁抻着脖子,大声地喊了起来。
那铜钱在桌面上颠簸了一阵子,眼看就要背的一面朝下,字的一面就要倒在桌子上。老乌龟瞪着小眼睛看得真切,他小嘴儿一鼓,暗中吹了一口灵气。
那枚铜钱蓦地立了起来,晃悠了一阵子,啪噔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众人探头一看,结果是背的一面向上。
“哦哦!我赢喽!我赢喽!”
龟道安手舞足蹈,乐得一蹦多老高。
耶律休却沮丧地低下了头,心里暗道:“我明明把粘液点在背上的,怎么突然又翻过来了呢?看了这疯老头不是一般。”
耶律休低着头,红着脸。低声说道:“认赌服输,不就是银子吗?”说话间,把身自己身前的银子推给了对方。
龟道安把银子搂到自己的近前,问道:“还赌不赌?”
耶律休回道:“赌啊!可是我没有银子了,你先等一会儿啊,我去给你找个有银子的人来和你赌啊。”说完转身向后房走去。
龟道安望着满桌子白花花的银子,心里一阵激动,伸出食指,一锭、两锭、三锭……的数着。
忽觉耳朵一痛,回头一看,见是龙王,嘻开小嘴,嘿嘿一笑道:“龙王我赢……”
龙王见龟道安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不禁大怒,手下暗中用力,将龟道安的耳朵拧成麻花状。老乌龟吃痛不起,哎呦、哎呦的叫了几声,哀求道:“三狼主手下留情,奴才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赌了!”
龙王喝道:“赶紧把赢的银子还给人家,把自己的银子收拾起来,跟我走!”
“哎哎。”
老乌龟连连应了几声,赶紧收拾起银子,转身刚要想走。
猛听到一声断喝:“疯老头,不准走!”
循声望去,只见后房内走出四五个彪形大汉,当头一人:身穿淡绿色缎绣花袍,身材瘦高,刀条脸儿,高鼻子,浓眉下长着一对细长的大眼睛。
头绾发卷,不知道脑袋上抹的是什么,头发溜光铮亮。一出屋门,歪了歪脑袋,脸上流露出一副轻蔑的样子。
此人正是杨宗。他缓缓地走到赌桌旁,把脖子一扬。傲气地说道:“赢了银子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呀?”
龙王道:“我们只拿回我们的本钱,赢的银子都放在桌上,我们有点急事,改日一定奉陪。”
杨宗拿腔拿调地问道:“你这是在羞臊我们吧?我们金巧手赌场还缺银子吗?攧钱的规矩是,三把定胜负,我只要你们别坏了我们赌坊的规矩。”
龟道安赌瘾未尽,正不愿意走,一听这话,点着两条罗圈腿往高一蹦,指着杨宗扯着嗓子嚷道:“来啊!玩就玩,谁怕谁呀?”
说完,转身往回就走。龙王想要阻止,可是龟道安已经走到赌桌前。当着众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