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巴掌听得很不耐烦,多次想走,又被杨老太太给拉了回来。这时东头徐家六婶到大栏子里拔棵白菜,也被她给拦住了,杨大巴掌这才得以脱身。
杨老太太又把儿子带媳妇回来的事情讲给徐六婶儿听,人家急等烧菜做饭,哪里有闲情听她胡说八道,多次想走,都被她拦了下来。
徐六婶儿见她说起来没完没了,一时脱不开身,情急之下,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不行啦,我有一泡尿,实在憋不住了。等我解决完了的在回来听啊。”
说完捂着肚子,向大栏子跑去。
杨老太太“哧哧”笑道:“老驴上磨屎尿多,和你说几句话还来尿儿了。”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徐六婶儿回来,抬头一看,人家徐六婶已经朝栏子深处走去,并没有去茅房。杨老太太很是生气,嘟嘟囔囔地说道:“等着的,过两天我儿子回来给我不少银子。到那时我想买啥就买啥,买啥也不给你们。”
“哼”了一声,扭搭扭搭的向老宅子走去。
杨宗带着小媳妇回屯的消息很快在屯里传开了,人们议论纷纷,有褒有贬,有的说杨宗有能耐,也有的骂他不道德。
当然还是褒的少,贬的多,总之杨家人陷入道德的谴责之中。
这件事很快传到杨德山的耳朵里,他急匆匆地去找香玲。
香玲正在晾衣服,杨德山径直走到跟前,对她说道:“玲儿啊,听说杨宗那犊子领着别的女人回来了,咱是不是找几个人,把那女的给打跑了?”
香玲笑问道:“还有必要吗?他已经离家出走一年多了,再想要他收心是不可能的了。如今缘分已尽,就随他便吧!再者说了,我也无权干涉人家的生活。”
杨德山讷讷了两声,才说道:“毕竟你们还有一个孩子?”
香玲道:“孩子几个月大他就走了,如今已经满处跑了,不是过得很好吗?”
杨德山见这个家彻底破裂了,也无法再撮合,十分痛心,嗟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了。
香玲回到了房中,对小翠和豆花道:“我又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个赵小英来者不善,恐怕我们待不长了。”
小翠道:“咱也不理他们,大门也不让他们进,孩子也不让他们见,能耐我们如何?大不了我就豁出去了,先弄死这对狗男女!”
香玲道:“我们可以不理他们,但万万不可与他们起纷争。一旦产生了矛盾,定会惊动神仙。目下我们是按天过日子,为了多陪陪我的儿子,只能去忍。忍得一天是一天,忍得一年是一年,就算是苟且偷生吧!”一想到母子分别,眼泪流了下来。
小翠指着天空,骂道:“这老天爷也不长眼!我们为人间做了这些好事,还得遭惩罚,人家到处害人,老天却又不管。岂有此理,难道世间真的是好人没长寿,坏人活不够吗?”
香玲道:“小翠,别骂老天。我相信苍天有眼,善恶有报,一切自有定数的。人妖殊途,毕竟我们触犯仙规在先,没有什么可怨恨的。至于他们今后什么样,也许咱们也能看到,即使看不到,也能听到。”
小思明已经快两周岁了,他十分聪明,相当于四五岁孩子的智商。他正蹲在墙角看一群蚂蚁在咬一只大虫子。
想要叫妈妈过来观看,猛一回头,见母亲在流泪,便跑了过来,叫道:“妈妈,妈妈,你为啥要哭啊?是不是儿子哪里做得不对,让妈妈伤心了?”
孩子越乖玲,母亲就越加舍不得,听完孩子这番话大人般的言语,她心里的五味瓶顿时翻了一个儿,什么苦啊、辣啊、酸啊……瞬间搅在了一起,说不出什么滋味。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赶紧擦拭,可这眼泪越擦越多,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小思明怔怔地望着母亲,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香玲和小翠挣着去抱,还是小翠先抱到怀里,对小思明道:“宝宝,妈妈没哭,她只是眯眼睛了,洗一洗就好了,你不许哭,你要一哭,妈妈的眼睛就好不了啦。”
小思明抽噎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香玲知道孩子很聪明又很懂事,平时在他身边时,尽量掩饰内心的一切,从没说过离别二字。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产生这样的一种直觉,叫她一时难以抑制。
听到小翠这番善意的谎言之后,香玲急忙跑到房中,来到脸盆前,把头低得很低,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吧,用另一只手不住地往脸上撩着水,让冰凉凉的清水冲去刹那涌出的泪水。
这一天虽然听到有关杨宗的闲言不断,但毕竟没有了感情,香玲也不往心里去,只是小翠和豆花在背地里,掐腰切齿,扬言要教训一下这个混蛋。
杨老爷子就住在隔壁的饲养所里,因为老两口言语不和,常常生气打架,已经分居一年有余。
这天杨老太太索性没有回来,彼此都没见到面,因此这一天还算很平静。
这边老太太给儿子收拾新房。儿子这边也很忙碌,杨宗和赵小英又买了许多的东西,什么米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