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个妇女也来凑热闹,对着地面一齐啐了一口吐沫,然后转身就走了。
杨老太太指着她刚想叫骂,被赵小英拦了下来,劝道:“别理她,就是一群泼妇,和她们生气都犯不上。”
杨老太太嘴巴一咧,笑道:“对,对,对,愿意说啥就说啥。我知道,就是咱家的日子过好了,她看着气的慌!”说完托起赵小英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村民们越看越气,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这老缺德,小缺德有啥看的?赶紧回家去!”
之前听杨老太太满街宣传:新儿媳妇如何如何的好;儿子多么多么的有能耐;这次回来带回来多少多少的银子。
人们都带着好奇的心里,一是看看杨宗的小媳妇到底有多好。二是看看一马车的银子是什么样子。
看了一阵子,也没看出什么出奇的人,什么惊人的财物。正觉得没趣。忽听这一声召唤,人们好像起哄似的一哄而散,把杨宗、赵小英闹得非常尴尬。
回家的路上人们交相议论。一个妇女说:“我看着小媳妇还不如大媳妇好呢。”
另一个妇女撇了撇嘴道:“那不差远了。我可没看出这小媳妇哪地方好!就是嘴唇儿红、指甲红、脚盖子红、头发亮。长的就是一般人,妖里妖气的,走路还一扭一扭的。”边说边学,逗得大家伙哈哈大笑。
那妇女见大家伙都在笑自己,便正色地大家伙说道:“真的,我不是白话他们,真没看出什么奇冒尿的地方!瞧那风,骚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说不定啊,是那个青楼里的窑姐呐!”
身旁一个妇女竖起了拇指,赞道:“你说的太对了!就杨宗那个鞋拔子的样,不花钱谁跟他呀!”
又有一个妇女附和道:“那可不!要我说呀,就是花钱找个乐子。是香玲不理他,给他憋的!”
“哈哈哈!”几个妇女又是一阵大笑。
马车停到了杨家的大门口,车把式解开了绑绳,四下看了看,见门口除了杨小秃儿之外,还有五六个小嘎子,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车把式心里纳闷,方才还人头耸动,怎么呼啦一下都没了呢?便对杨宗问道:“哎!兄弟,方才还有那些人迎接你们,怎么突然都没了呢?”
杨宗听完满脸苦涩,不知如何回答。这当儿忽觉身后有人捅咕他一下,猛一回头,见是凃大力,便大声喝道:“小傻帽,赶紧帮我往屋里拿东西。搬完了每个人给十块糖。”
几个小嘎子一听给糖吃,“呼啦”的一下跑了过来,有的抱被子,有的拎包裹,杨老太太站在一旁抖着手帕,不住地叫着:“孩崽子们!慢着点儿,慢着点儿,别把东西给弄坏了!”
东西委实不少,尤其那些家具、木床和米面等物,死沉死沉的,杨宗和杨小秃儿累得呲牙咧嘴的也搬不动。
幸好有这五个小嘎子帮忙,这才把这几样沉重的东西抬到屋里来。
东西都搬完了,摆放家具就用不着几个小嘎子了。他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反而添乱。杨老太太便把手一挥,喝道:“你们都走吧,这儿嫌你们乱得慌!”
几个小嘎子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动窝。心里合计:每个人十块糖还没给呢。
杨老太太又喝道:“嘿!这几个小崽子,还愣着干啥?还不赶快走!”
凃大力道:“老秧子说搬完东西每人给十块糖。糖还没给呢,我们不走。”
杨老太太怒道:“搬点东西还要糖吃?给你们个屁!”说着拿起笤帚疙瘩就往外面轰。
凃大力在这群孩子当中,是个大孩头儿,这几个小嘎子都听他的。一个孩子问道:“大力,这老太太说话不算数可咋整?”
凃大力寻思了一下,扯着嗓子对屋里喊道:“老秧子,你说话算不算数啦?”
杨宗、赵小英、杨小秃儿正在屋子里安床,也没有闲工夫搭理他们,只是应付了一声:“待一会儿的!”
几个小嘎子仍在门口守着,杨老太太见他们迟迟不走,举着笤帚疙瘩骂道:“你们几个死孩嘎子,走不走?”照着一个孩子的屁股就打了一下。
孩子们见她真打,呼啦的一下向院心跑去。跑了半截,又停了下来,站成一排,一齐喊道:“杨老太,说话不算,欠糖不还,照你这样,吃糖不甜,吃盐不咸,不过三天,准保玩完!”
“小兔羔子们你敢骂我!”
老太太举着笤帚疙瘩,扭着罗圈腿就追,几个小嘎子跑到大门口,拾起石头就往院子扔,也不管打着没打打着,扔完就跑。
相距甚近,五六个孩子一齐向里扔,哪能打不到?“砰”的一声,一石头打在杨老太太的大腿上,登时坐在了地上。
又是哭又是骂,屋里的三个人感到不对劲,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往外跑,见杨老太太坐在地上,一边骂一边揉着大腿。
杨宗急着问道:“娘!你怎么啦?”
杨老太太指着大门口,道:“那群死犊子往院子里扔石头,把我打的。”
杨宗向上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