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英假惺惺地安慰道:“老秧子,你别怕。万一是半夜睡毛楞了呢?掉在床下你不知道。这样吧,你先别声张,看看明天晚上什么样。”
第二天夜里,杨宗心里害怕,也没敢脱衣服,仰在枕头上一宿没敢合眼,眼看天就要亮了,也不见小鬼儿上门。
他这一轻松,登时困倦来临,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黄皮子趴在洞口等了一大宿,也不见杨宗睡着。就在要走之时,忽然听到床上传来阵阵的鼾声。
它爬到了床边,探头向床上看了看,见杨宗果然睡着了,把小脑瓜子一晃,对着杨宗就吹了一口邪气,黑烟袅袅,在他脸前转了一圈,一百多斤重的杨宗竟然飞了起来。
卧室的门和外面的房门都上了门栓,奇怪的是,杨宗每到门前,那门自动打开,而且声息全无。身子缓慢地飘呀飘,飘到院心时,才落了下来。
杨宗好像做梦一般,毫无一点察觉,直到天光大亮,阳光刺眼,这才醒来。
其实赵小英早就醒了,她早就知道杨宗被抬到外面,就是倒在床上装睡觉,忽听杨宗在外面大喊大叫,她这才跑了出来。
大宅子闹鬼,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告诉他的父母?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闻知此事都赶了过来。
这鬼神之事只是听说,谁又没有真正见过?不过就是烧几张纸钱,祷告祷告而已。又到了晚上,杨宗害怕,说啥也不让父母走。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到什么时候都是真正心疼子女,决心坐在门口蹲守一个晚上。
到了后半夜,黄皮子见杨宗又睡着了,就从洞里爬了出来。这次它直接跳到床上,照着杨宗的脑袋吹了一口邪气。
幽光一闪,那邪气向小刀儿一样在他脑袋上乱转,刷刷刷,几声响亮,把杨宗的头发剃下好几撮子,然后把杨宗送到外面花墙上去了。
墙头很窄,睡得也不舒服,一翻身,“扑通”的一声从墙头上掉了下来。睁眼一看,见自己是在外边,不禁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抓鬼呀!抓鬼呀!”
夜晚很冷,杨家二老都换上棉裤棉袄,把两把椅子都顶在房门上,背靠着房门,整整守了大半宿。
他们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杨宗的叫声,急忙站了起来,抬头一看,见儿子正站在花园里。
二老拾起身旁的大棒子,赶了过来。惊恐地问道:“鬼在那呢?”
杨宗屡遇怪事,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两手抱着脑袋,呆呆地站在那里,嘴里不住地叫着:“有鬼,有鬼。”
杨家一边用棒子敲击花墙,一边大吼大骂。这样一来,把赵小英也惊醒了,她提着灯笼走了出来,故意照了一下杨宗的头,惊叫道:“我的妈呀!你们看,你们看……”
拿近灯笼,杨家二老探头一看,见杨宗的脑袋被剃下三四块头发,露出白花花的头皮,像生疮似的,十分的难看。
杨老爷子道:“这是鬼剃头啊!看来这个院子阴气很重。大宗子,你不能在这里住了,走,跟我回家去。”
就这样,杨宗被赶走了。黄皮子得了手,从此之后,他戌时来亥时走,赵小英也就成了他的女人。
赵家大宅子频频闹鬼,屯子里的人起初都怀疑是赵小英暗地里搞的鬼,通过老爷子、老太太一夜的看守,这回都信以为真了。
有鬼怎么办?当然是驱邪打鬼了。杨家请来好几个老巫婆,跳了几宿大神。以为这回该没事了,就让杨宗回到媳妇身边去住。
结果当天晚上就被黄皮子给抬到南河套去了。
杨家见跳大神也驱不走鬼魂,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让杨宗住在老院子。
这天一群小嘎子来找杨宗玩,杨老太太正和杨宗叨咕闹鬼这件事,旁边的凃大力插嘴道:“几年前,我妈让狐狸给迷上了,比老秧子还邪乎,后来给老火症请来了,一针就给狐狸给扎死了。从那以后我妈的病就全好了。”
一语提醒梦中人,老火症就住在自家的后院,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没想起来。当天杨老太太就带上一些礼物,去了徐正国的家。
见面后,就把家里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徐正国道:“上次管了老凃家的闲事,险些没被狐仙给杀死。这事啊,我是不能再管了。但看在屯中不错的份上,我可以到大宅子四周看看去,至于怎么捉鬼,我可不参与。”
杨老太太道:“行,只要他六叔能给看看就行。什么时候去看看?”
徐正国道:“现在去也行,不过你得找一趟许大胆,叫他陪我去。”
香玲在的时候,杨老太太总怀疑香玲和许大胆有染,那段时间,没少咒骂许家,因此两家人闹的很不愉快。
如今有事求人家,还真有点不好开口,便问道:“换个别人不行吗?”
徐正国正色地道:“不行!许大胆年轻气盛,火力壮。只有他在,小鬼儿才不敢把我怎么样。你要请不来许大胆,你说啥我也不会去的。”
回到家中,杨老太太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