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牙子乐颠颠来到赵小英的面前,道:“房子是相中了,买主想看看地去。如果土地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就可以谈价钱啦。人家从前做过大官儿,不差钱。”
赵小英道:“我家的土地离这里较远,大约有二三里路呐。”
房牙子道:“不远,不远。也就是从西街走到东街那么远。咱有现成的马车,一会儿就到。”
五个人上了马车,车把式把鞭子一挥,喊了一声“驾”!车轮滚滚,不一会儿就到了马家沟。
一进沟口,只见山坡山梯田层层,沟的两边尽是一望无际土地。
乔员外的夫人道:“地确实不少,可都在山坡子和沙滩子上。你说这贫瘫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地?”
赵小英笑道:“乔夫人,我也别说好,你也别说不好,等到地里看看就知道了。”
“好!那走吧。”
马车停在了沟口,众人下了马车,迈步向田地间走去。
一走入田间,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山坡山还有如此平整的土地。乔员外拿出一把小刀来,向地下挖了挖,抓起一把土,攥了攥,叫道:“好地,好地!确实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啊!太好了!”
赵小英和杨宗领着他们到各个地块看了看。乔员外极为满意,指着大片的土地问道:“这些都是吗?”
赵小英指着沟口一小片土地道:“就那块地不卖。我家公公想留着自己种,余下的都卖。总共二百六十多亩地,到时候可以用杖子量。”
乔员外扭头问夫人:“夫人,你觉得怎么样?”
夫人一笑道:“都挺好的!就是离城里远一点,周边又没有集市,买东西不方便一点。”
房牙子接过话来:“这有啥不方便的,家里有车,有伙计。就让他们勤跑几趟呗!”
夫人笑道:“行,回去,你们就商量价钱吧!我没说地!”
买主对房宅、土地颇为满意,房牙子也高兴无比,把头转向赵小英,道:“咱今天就是当面敲着锣,明面敲着鼓。杨夫人,你就开个价呗!”
赵小英竖起三个手指,道:“一口价,三千两!”
房牙子对乔员外道:“你想出多少?”
乔员外道:“我诚心诚意想买,也不少给你,两千六百两!”
赵小英摆摆手道:“不成,不成。我根本就没多要。”
房牙子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么大的一笔交易哪能一口价呢?今天我给你们两家劈开,你多掏二百两,你少花二百两,两千八百两!”
乔员外拍了一下桌子,爽快地答道:“我也不差那二百两银子,那好!我同意了。”
房牙子看了看赵小英,问道:“你什么意思?”
赵小英寻思了一下,道:“其实这我都少要了。既然这位大哥发话了,我怎么也不能卷你面子啊!成交!”
房牙子把手一拍,兴奋地道:“两家都很爽快!那走吧,回家,到家后再谈谈细节。谈好了,今天先扔一部分定金,再定一个日子,商量商量哪天写个文书。”
五个人走到沟口,坐上了马车。买卖顺利谈成,两家彼此都很满意。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到了家中。
赵小英把买主让到客厅,她满心欢喜,对买主是热情招待。杨宗却是闷闷不乐地仰靠在椅子,愁云满面,一言不发。
心里一直在想:这鬼婆娘拿到银子后会不会远走高飞?
唠了一会儿闲嗑,房牙子站了起来,道:“房子和地都看好了,价格也谈成了。两家都是大户人家,买卖房屋的规矩你们都懂,我也不必细说。这样吧,乔员外你给卖主扔下一部分定金。再草签一个协议,至于哪天写文书,你们之间具体再商量。杨夫人,把纸笔拿来。”
赵小英扭头对丫鬟道:“二丫,纸墨伺候。”
二丫端来纸墨,放在书案上。房牙子走到台前,笑道:“看来这字据还得我来掌笔呀?”
赵小英刚要答话,忽然窗外卷进一阵阴风,将书案上的纸笔卷起。愣神之际,天突然暗了下来,客厅里一阵漆黑。
惶恐中,众人扭头向门外看去。窗外不知何时乌云漫布,黑压压地笼罩上空。
树木摇摆,越来越剧,门前那几棵大柳树剧烈摇摆。马的惊嘶声此起彼伏。狂风大起,飞沙走石,黄蒙蒙的席天盖地的卷了进来。
所有的人无不惊疑,大声喊道:“怎么的啦?怎么的啦?”
屋外风声呼啸,“喀拉拉”折下几根枝桠,从树冠上落了下来。突然听见四面八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怪叫声,好似鬼哭狼嚎。凄厉而又狞邪,悠悠荡荡,说不出的恐怖。
“鬼来啦!鬼来啦!”乔夫人躲在墙角不住地尖叫。其它几位也觅地藏身。
天空越来越暗,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那凄厉的嚎叫声越来越响,仿佛就在窗外、头顶。阴风阵阵,几个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黑云压顶,阴风怒卷。
赵小英跪在沙发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