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胆叹道:“唉!这是好心没好报啊。命中该有一劫!事已到此只能把我爸妈叫回来,和他们谈一谈了。”
人命关天的血案,一个小小的村长哪敢耽搁,一面差人给许家送信,一面派人去衙门报案。
许大胆的媳妇得知此事后,连夜驱车去了许家屯。两个村子相距四十里,一辆驴车能跑多快?等许家二老到了杨家的时候,许大胆已经被县衙给带走了。
许家两个老人见到了杨宗和杨老太太,试想劝说他们撤案。杨宗倒是有些举棋不定。而杨老太太却是把手一摆,给了一个坚定的回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想要和解,没门!
没办法,许家三口人当天就去了县城。城里有个姑表侄,叫李猛,在县衙里做捕头。论辈分从许大胆叫表哥。
这两天正赶上自己休息,但表哥出了事情,哪能坐视不管?当即就到牢里见了许大胆一面。听完表哥的一番讲诉,他直接面见县令,主动请缨,要侦办此案。
县令也没说什么,办案的人有五六个,多一个少一个也不算什么,当即就同意了。
到了现场,先验尸体,见死者【就是杨老爷子】的身上没有致命的伤痕,只是面色雪白,呲牙瞪眼,模样狰狞可怕。
李猛找来几个证人,通过询问,许多证词基本和许大胆在牢里供述的一样。当即做好了笔录,然后就回到了衙门。
赵小英带着杨老太太也去了县城,去指正许大胆杀人。
次日一早,牢门打开,走进来两个衙役,把许大胆押上了大堂。
大堂内明镜高悬,宜县县令在正中端然坐下,书吏、承差也都到位。堂威声起,县令升堂。三班衙役手执半黑半红的水火大棍,分列两侧,齐呼威武!
捕头李猛出班,来到姜县令的面前,鞠躬参拜,禀告道:“启禀大人,杀人犯许镇山已经押到公堂门外,望大人定夺!”
县令道:“传原告上堂。”
“传原告上堂!”大堂官对堂下高声喊道。
杨老太太在赵小英的搀扶下,走入大堂: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堂下,向上连磕三个响头,赵小英高举状纸高声喊道:
“青天大老爷!草民要为死去的公公伸冤,望姜县令为草民做主啊!”
办差官接过状纸,呈递给县令,他详详细细的了一遍。高声令道:“带被告许镇山!”
许大胆带着手捧脚镣,被押上了公堂。“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堂前,朗声说道:“罪犯许镇山给青天大老爷磕头!”说完给县太爷磕了三个响头。
县令道:“有人告你杀死石匠杨德山,是否属实?”
许大胆道:“小人确实有些冤枉。我是打了杨老爷子几下,可不能致死,我真不知道杨老爷子是怎么死的!”
县令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你休要狡辩!你不打他,他能死吗?”
许大胆当堂就把当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一番。县令也觉得案中有些蹊跷,对办差官道:“把调查案卷拿过来。”
办差官把案卷呈上,县令详细地看了一遍。见杨家左右邻居的证词,与许大胆所供述的基本一样。
更主要的是,经过尸检,死者的身上没有外伤。初步认定,许大胆并非故意杀人,即使是死者是遭他殴打所致,也属于误伤。
当即休庭,此案等待重新审理。
杨老太太见没把许大胆判处死刑,当堂就耍起泼皮来,坐在公堂上,嚎啕大哭,要县令严惩真凶,替死去的老伴报仇!
杨老太太还以为像在家一样,哭一通闹一通,别人就能让着她。这公堂之上岂容她撒野,县太爷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把这刁民给我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几个衙役架起他的胳膊往下就拖,杨老太太还以为这一哭一闹见了成效,要对许大胆动刑。没想到几个衙役往下拉她。
这回可着急了,大声喊道:“别打我,我是原告,他才是杀人凶手!”
一个衙役道:“你咆哮公堂,打的就是你!”
杨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就害怕了,扭头对赵小英喊道:“英子,救救我!英子,救救我!”
赵小英来到堂前,给县令跪下,向上磕头道:“青天大老爷息怒!我婆婆也是报仇心切,看在她偌大年纪的份上,就饶她一次吧。”
县令见她若大的年纪,又是一个山野村妇,把手摆了摆,吩咐道:“把她推回来吧。”
杨老太太吓得腿脚筛糠,牙齿打颤,怯生生地问道:“你不打我啦?”
县令道:“看在你儿媳为你求情的份上,饶你一次,以后胆敢咆哮公堂,我一定严惩不贷!下去吧。”
赵小英向上施礼道:“谢过大人!”
说完,挽起杨老太太的胳膊,走出了公堂。到了门口,老太太还心有余怖,回头看了看道:“我的妈呀!这里可不是玩应的地方,下次我可不来了。”
赵小英道:“没有下次了。我给你打一辆车,赶紧回去,我还要在城里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