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明介绍道:“当时我就蹲在这棵树下,赵小英那鬼婆娘拿着刀没找着我,她用手一推,这只黄狼子就出现了。当时我就绕着这棵大树转,后来她们俩把我堵住了,我一喊救命,就跑出一只红毛的大狗,把这两个畜生都咬死了。”
一个大哥哥道:“苍天有眼。一定是他们作恶多端,激怒了天神,这狗一定是杨二郎的哮天犬。”
恶有恶报,这两个作恶多端鬼邪得到应有的惩罚,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一点点快慰。
为了不引火烧身,许三叔派人把此事报告了乡公所,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县衙。恰巧姜县令在十六这天从省城回来,得知这个噩耗,亲率衙役来到这里破案。
经过勘察,的确是被野兽咬死的,虽然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现场就在眼前摆着,况且她黑经半夜的为啥跑到这里来,一切都是谜团,倘若深查下去,说不定会牵涉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来。
毕竟姜县令与赵小英有过夫妻之实,两个人的感情又不错,当即下令,把赵小英抬到一座山上,又买了一套棺椁,挖了一个大坑,草草地将赵小英埋葬了。
按当地风俗,人死后要在自家停放三天。而许家此刻连个落脚点都没有,那还顾得上风俗脸面?次日一早,在村里人的帮助下,草草地给二位老人发丧了。
残冬时节,北方的天气依旧很冷,没有安身之处那能行?许三叔见他们母子三人很可怜,便把果园里的两间茅房修好,供娘三个居住。
许家经此变故,打击极大。素萍原本已是情感内敛之人,连日里更加少言寡语,少有欢颜。
她虽然性情坚强,但终究是一个妇道人家。一夜之间,家宅尽毁,两位老人含冤而去。身旁只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
空旷的大山,零落相顾,更不知未来怎么生存,纵有钢肠铁胆,也要化作铅泪两行。偏生她又不能在孩子面前流露,诸多情感纵使在心中炸沸,也决不流泪。
悲痛积郁,不得化解,倒不如像普通的妇女,嚎啕大哭一场之后来的爽快。她常常把许小亮当成出气筒,而许小亮天生好斗,在外常常打架斗殴,只要一有人到家里来告状,就会遭到棍打鞭抽。
而许小亮的性格又十分倔强,任妈妈怎么棍打鞭抽,就是不肯动弹,每次都是妈妈快要打累了,杨思明才能将妈妈拉开。
妈妈疲惫之时,便坐在炕沿上,呆呆地出神。时而流泪,时而握拳,时而咬牙切齿。每逢此时,小思明便与妈妈一起默坐,虽然不说话,但心意相连,也让妈妈心中稍有暖意。
说话间到了这年的夏天,农忙之后,又到了农闲时节。这天风和日丽,许小亮、杨思明和屯里几个孩子在树林里捉迷藏,正玩得热闹,忽听见树林外边响起一阵沉浊的脚步声。
仿佛有一人由远跑近,接着一个嘶哑如破锣的声音叫道:“别追我!别追我!我怕了!我怕了!我求求你别追我了!你的武功第一,我不是你的敌手。要杀人了!快救命啊!快救命啊!”
许小亮和孩子们听了突如其来的怪叫声,不由得吃了一惊,立即停止了玩耍,跑到树林外张望。
只见远处来了一个怪人,满脸尽是刮伤血痕,鬓发纠结如同刺猬,衣衫支离破碎,脚上只穿一只鞋子,拼命地向树林这边跑来。
一边跑,一边喊,不时地回头后望。许小亮见了心中大奇,心中暗想:“这个人敢情是个疯子?后面那有一个人追他?哪有人要他性命?”
正在想着,就看那个怪人学着骑马的样子跑到树林前,猛然抬起头来,看见许小亮和几个孩子,不禁下了一跳,连忙倒退了几步,站稳了脚跟,瞥了孩子们一眼,突然转身抱头大叫:
“哎哟,不好了,不好了。我跑到南天门啦!三十六员雷将挡住我的去路,我可怎么办呐?哎呀!我死定了!”
说话间,那怪人发起了狂性,向一旁的大杨树撞去。“咯嚓”的一声,一株半搂粗的大杨树被撞成两截。
上半截连同树冠跌了下来,尘土飞扬,枝叶乱舞,除了许小亮之外,其余的孩子都吓跑了。
杨思明跑了半路,又折返了回来,拉着许小亮的胳臂道:“哥,赶紧走啊!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别在打咱们啊。快走吧哥。”
许小亮回道:“我不走,愿意走你自己走吧”。
血脉相承,许小亮有着他爸爸的一身胆量,微微一笑道:“我就想逗逗这个疯子!”他双拳紧握,似乎要与这怪人决斗。
杨思明知道哥哥天生执拗,从不听他的劝阻,说多了还会被他呲哒一顿,可他面对的是个疯子,那可是要命的!
索性上前拽了许小亮几把,许小亮一急眼,把杨思明推了一个踉跄,杨思明见劝说不成,便放下一句话来:“哥!我告诉你,不听话我就告诉咱妈去!到时候你挨打我可不管啊!”
许小亮把头昂,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就告状那点能耐吗?你还有什么能耐啊?愿意告就去告吧!不就是挨几下子打吗!你去吧,你现在就去-”
杨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