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明笑道:“师兄要还俗了?下山后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再生一个大侄子!”
李清风拍了一下胸脯,很自信地道:“一定的!弄不好兴许给你整五六个嫂子呢!”
子虚真人把眼睛一瞪,怒叱道:“有点正经的!”
李清风吐了一下舌头,合拢了嘴巴,笔直地站在一旁,时而看了一眼杨思明,心里总是喜滋滋的,两颗门牙又呲了出来。
子虚真人又打开那个大盒子,将上面的红绸子掀开,金光闪闪,里面装的竟是三根黄澄澄的金条。
刹那间,李清风被惊呆在那里,他眼睛瞪着,嘴巴张得很大,似乎呼吸都停止了,就等着师傅宣布给他。
过了好一阵子,子虚真人才说道:“这是师傅唯一的家底,你师弟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对金银并不在乎,况且他还年幼,暂时还用不着,就全部给你吧!”
李清风咧嘴一笑道:“是啊,是啊,人家我师弟又大能耐,将来有大出息,这点金子他能看上眼儿了?像我这样没能耐巴拉的人才指着师傅!”
子虚真人怒道:“你别捡着便宜卖着乖,世上谁不知道金银好?你以为你师弟也不是傻子!我本应该把这点家底给你们师兄弟俩平分,可你师弟怕你在世间为难,所以愿将他那一份金子给了你!”
李清风把头低得很低,那脸红的像紫茄子的,好半天才说道:“多谢师弟!”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双臂,和杨思明拥抱在一起!
子虚真人把两个铁盒子又从新包裹起来,对李清风道:“你还有什么可收拾的吗?收拾好了,今天为师就和你一起下山!”
李清风道:“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前天卖点银子我都带来了。紫云岭上就剩下几斤药材,我也不要了,留着给师弟卖钱吧。”
杨思明本想和他洒泪告别,再送他一程,见他把金银看得比情分还重,一点破药材还值得提一提,心里很是生气,索性断了相送的念头。
李清风蹲在河边梳洗打扮一番,又换了一套新衣服。师徒二人就这样上路了。杨思明相送到门前,相互招了招手,说了一声再见,也就完事了。
李清风一心都想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如今房子也有了,手中不但有三根金条还有十多两银子,单凭这些,日子一定错不了。
他归家心切,加上心里兴奋,一路上奔跑如飞,紧跟在师傅的后面。入夜之时,师徒俩就到了牤牛镇。
子虚真人见天色已晚,和李李清风商量了一下,就在那家驿站住了一个晚上。
青柳镇在牤牛镇的西南方,也就是现在北京的西面,两个镇子相距至少也有八百里。次日天还没亮,师徒俩就上路了,施展起陆地飞行神功,八百多里地的路程,只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就到达青柳镇。
此时晌午已过,师徒两在街上简单地吃了一口东西,便向宅院这边走来。
房宅坐落在镇子的西头,距离镇中心足有一里多地,师徒俩沿着街道一直向西走。一路上李清风左观右看,见街道整洁,两边尽是两层小楼。
他一边走,一把赞道:“这个镇子不错,比牤牛镇可强多了,我在这个镇子上住一辈子,知足了,知足了!”
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座宅院的近前,子虚真人指着宅子道:“这就是你的家。”
李清风抬头看了看,登时愣住了。只见大门开着,门口的里面还有一个老头在打扫尘土。
便问道:“宅子里怎么有人住呢?”
子虚真人道:“这是花钱雇来短工,专门为你打扫打扫庭院。”
李清风美滋滋的一笑,心里充满了对师傅的谢意。
二人走到宅院的大门口,那老头急忙迎了过来,打了一个招呼:“来了?”
子虚真人稽首道:“无量天尊!您老受累了!”
掏出一小块散银,递给了老头,道:“您请回吧!”
老头连连鞠了三个躬,放下扫帚,乐颠颠的走了。
李清风一看这宅子,修的挺阔气,迎面八字粉皮墙,高大门楼,朱红的大门,满锭包头钉子,门上铜兽头口叼铜环。
进院一瞧,院内上房五间,西配房三间。院子里尽是青石板铺地,东面的大墙下还有一个菱形的花坛。坛里长着几株不知名的花,野草刚刚拨净,露出新鲜的泥土。
屋里应有尽有,李清风看看那儿,瞧瞧这儿,满心欢喜。
子虚真人道:“你我师徒一场,我只有这些家财相赠,从此咱们师徒情分到此了断!你要记住,无论什么人问起,你都不准说我是你的师傅!”
说话间,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高举过顶,对天拜了几拜,口中不知默念着什么,突然握在手中,“喀嚓”的一声,将筷子折断。
用力往地上一摔,蓦地转过身子,对着李清风行了一个拱手礼,朗声说道:“李清风,从此我们之间各不相欠,告辞!”
大步曳开,一出大门开口,便狂奔而去!
这一举动,完全出乎李清风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