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明只是在城中简单地吃了一口便饭,转向东南,朝青柳镇方向走去。一路行来,但见到处都是断垣残瓦,满目萧索。
郊外极为荒凉,走了十多里的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除了一群一群的乌鸦之外,什么也没有。
日已偏西,一阵寒风吹来,使这荒凉的四周更加愁惨,几株被战火烧焦的柳树,摇着枯枝,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愤怒,仿佛要恐吓、逐赶什么人似的。
走进青柳镇,天还没有全黑,但家家关门闭户,街上稀见行人,唯有金兵的铁骑横冲直撞,往来巡逻。
杨思明不敢多若事端,一听到金兵的铁骑之声,便躲到墙角或小巷子里相避。街上漆黑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依着师傅所言途径,一直向西,寻找李家大宅子。
据师傅讲,清风师兄的家是一个九间房的大宅院,面对湖泊,门口蹲着一对白色的石狮子,气象威武。
杨思明沿着中心街道向西走了一二里,远远就看到前面有座宅院。这座雄伟高大的宅院,高耸在普通民房的中间,他慢慢地走近,抬头一看,果然门楣上写着“李宅”。
他生怕敲错了门,环顾四周,看看有人没有,也好打听一下。四周静悄悄的,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湖面上停泊着一艘游船,船头挂着两盏碧纱灯笼,灯光下依稀坐着一人,仿佛是在桌前饮酒。
杨思明心想:“战火连天的,这个人倒有雅兴!”
门口距离湖泊很远,不方便去打听,抬头看了看,见门口悬挂的灯笼中没点燃蜡烛,朱漆铜环的大门进关闭,院子里静悄悄的,想必是院里没人。
他伸手刚要叩打门环,忽听背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在黑沉沉的静夜里听来有点鬼气森森,杨思明蓦地转过身子,却发现背后竟无一人。
游目四顾,除了湖上那个单身游客之外,四下不见人影。他心里纳闷:“难道我撞到鬼了?”
正在纳闷之时,忽见船上的灯光更亮,那个人也越来越加清晰。头戴白色狐皮棉帽,身穿一领淡蓝色锦袍,外罩一件豹皮棉坎肩。腰悬宝剑,足登一双淡黄色皮靴。
杨思明不禁一惊,这个人怎么和自己的打扮一模一样呢?朦胧中看不清面孔,但从他侧面来看极像自己。
白刷刷的灯光一照,身影映在湖中,水波一动,寒水孤舟,幽幽冥冥,仿佛不像似人间。杨思明看了良久,除了风拂衣袖,竟是一动不动。
十年来,杨思明独自长大,饱经各种磨炼,对于妖鬼来说并无半点恐惧,只是觉得有点好奇。
他看了几眼,仿佛那个人也在学他,他拾起一块石头打了过去。看似很近,其实这里距离湖边很远,打出的石头没到半路就落了下来。
奇怪的是,船上的人也扔石头打他。杨思明心里有事,哪里有闲情搭理他,转过身子,拿起门上铜环,“当当当”敲了三下门,静夜之中,这三声敲门声犹为响亮。
侧耳听了听,里面仍然没有不见动静。杨思明再次猛敲数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心里暗道:“莫非家中无人?既然来了,也要到他家里看一看。”
索性用力一推大门,那门竟然无声无息的开了。原来里面竟然没有上门闩。他迈步走进院中,朗声叫道:“师兄在家吗?”
他一边喊一边朝里走,当他走到房前的时候,忽然卷起一阵阴风,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凄厉狞邪。
忽听“哐哐”两声响亮,两扇大门紧紧关上了,而且还上了门闩。
阴风越刮越剧,绕着杨思明团团打转。飞沙走石,打在脸上隐隐生痛。杨思明感觉不妙,右手一按剑鞘上弹簧,“呛啷啷”宝剑出鞘,碧光蓬然,一道碧光冲天而起。
那阴风“嗷”的一声怪叫,瞬间变小,旋转着向大门方向转去。
杨思明那肯放过,纵身一跃,跃起两丈多高,双手握剑,半空蹲身而下,一声怒吼,把碧光剑直插在旋风的中心。
那阴风立刻停止了游走,缓慢地转悠了两圈,瞬间变不见了。阴风散去,月光破云而出,杨思明借着月光看去,哪有什么鬼魂?地面上所留下的竟是一团乱蓬蓬的毛发。
杨思明把宝剑横在乱发之上,稍一摆动,碧光爆闪,下面发出一阵“嗤啦啦”的响声,紧随散发出一阵焦毛的气味,冷风吹来,地面上什么也没有了。
杨思明提着宝剑径直来到房门口,厉声喝道:“李清风!你故弄什么玄虚?赶快给我出来!”
房中漆黑一片,不见一点动静。杨思明一气之下,踹门而入。刚一踏入房门,只见前后左右风声飒然,“嗖嗖嗖”四把雪亮的钢刀雪片一般从四面向他劈砍过来。
杨思明一个左扭步,把手中宝剑横扫过去,几件兵刃交相一击,呛啷啷一阵响亮,爆出几点火星,四个杀手忽觉手中一轻,四把钢刀已被削掉一大截。
只需挥剑一扫,足能使四人毙命。但不知潜伏之人的敌人是谁,因此并未动用宝剑。趁他们惊愣之时,把左手拳抡起,一个连串的拳击,均打在四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