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休息,每个人都怀揣这些许的不安。围绕着暖暖的火堆,我们很快便睡着了。
然而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人推醒了,睁眼一看,火堆依旧在燃烧,不过值班的战士好像睡着了。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那刚才是谁叫醒了我?
当我环顾四周的时候,我忽然吃了一惊,原来刚刚不是有人故意叫醒了我,而是从我身边经过无意间碰到了我。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我们救回来的那名伤员,此刻火堆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的纱布,气氛显得特别诡异。
而那个人此时正蹲在陈教授旁边,仔细用两颗眼睛端详着这位老人。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确实出人意料的,那伤患突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我看到此情景不由得惊叫了一声。这下可到好,伤患的脸突然转向我,眼睛里似乎冒着火光,我惊出了一声的冷汗。但随之,那个人却突然跑走了,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我惊魂未定,立即叫醒了周围的人,口中不停的大叫……
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梦见鬼了啊。”
一睁眼,只见汪仔坐在我旁边,弄弄的烟味从他口中传来。原来是做梦,不过等我看向那伤患的睡袋时,发现他的人并不在那里。
我指着空空的床铺,却又立即收回手指。原来那家伙没消失,反而正坐在另一边大口的吃东西,看样子饿坏了。
我随即起身,也点了一根儿,问道:“他怎么样啊?”
汪仔用头指着:“你自己看啊。”
等我仔细观察了才发现,这人的眼睛十分空洞,与正常人看人的眼神不大一样。我试着向他打招呼,可他依旧不理我,只顾着吃东西,而且吃相很邋遢。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的精神出了问题。看来也别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了。
另一旁陈教授脸色十分糟糕,恐怕跟眼前那名伤患有关,看来这行军问题还有待考虑。
我也简单吃了口早饭,等着领导们下命令到底是去还是留。
不过看大家的脸色,恐怕都对前方的路有所担忧,当初所说不管任何困难的豪言也不复存在。这也是人之常情,眼前我们所面对的既不是死亡也不是自然所带来的困难,而是未知。这个东西有时候恐怕比死更难让人接受,心灵上的折磨才是最大的痛苦。
陈教授不笨,当然注意到了这点,或许从实际路况与地图上有所出入的时候,这种事情就已经被埋下伏笔。
此时见一队人马都整理好了东西准备听从命令的时候,陈教授开口询问了大家的意见,他表示自己也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不过这种说法虽然令人心里没底,但至少强与之前的那种有所隐瞒。
然而大伙儿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这么回去吧,也不那么甘心,虽说打心里的想回去,可是往前走,却又疑心重重,现在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恐怕想的都差不多了。
局面就是这么情况,很纠结。所以再三考虑后,陈教授决定再派出一个勘探小队,这次走的更深入一点,剩下的人原地待命,如果一天之内还没有回来,那么陈教授就会带着剩下的人马原路返回。
这个主意听起来很合理,不过究竟派谁去做,这是个问题。最后抽签决定,陈教授除外一共抽取四人作为此次勘探小分队。
这时老黑说了句第一个就算他吧,说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显然意识到自己是跑也跑不掉,即使抽签结束,说不定陈教授也会让他去盯着点儿。
这样就剩下三个名额,我们用香烟做的签,其中有三支短得就是抽中了。当轮到我的时候我向上天祈祷了一下,果然很幸运,没有抽到,可是这是有人提醒我看错了,你被选中了,这大起大落的心情弄得我有些不爽。
而接下来,汪仔这倒霉鬼也抽中了,最后抽中的也是个新兵。
就这样,事不宜迟,四人组成了小队伍缓缓朝前方进发。
当时我心情死有点低落的,可汪仔这家伙居然还能笑出来,一口一个黑子哥多照看之类的。至于黑子更是懒得说话,随后只警告了我们一句都安分点儿,尽量快去快回,别惹出没必要的麻烦。
话虽这么说,可真若是遇上又能怎么样呢?
前面的路我都走过一遍,所以熟悉了不少,只是汪仔和那名叫小猫的新兵走得有点惊险。为什么叫他小猫呢,这是他本人的说法,因为他本人姓毛,小毛小毛的叫着叫着就变成小猫了,入伍时间与我们一样。
不久后,我么一行人又来到了昨天经过的那里,我向汪仔和小猫指着那个缝隙,告诉他们救人的缘由,期间也吹捧几句老黑,把部分细节夸大,他形容的如何神勇,也算是说点好听的给他。
我想这人之常情,这种方法也正对老黑这种喜欢装老成的家伙,我都昧着良心这么做了,他表面上虽然没显露出来,可是也没有反驳,帮他吹吹牛逼总不是坏事,这里数他经验最丰富,这一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全由他拿主意,这也是应该的。我估计这会儿他应该心里透着乐呢。
而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