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的脾气要是真上来了,我们也都见识过,那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敢和陈教授对着干,所以我们还真怕闹出什么人命了。不过我也说了,老黑的脾气真不是那么轻易挡得住的。接下来,我跟汪仔像哄两个小孩似的对待他们,说什么都是兄弟,同甘共苦的战友闹出人命来多不好啊。
好不容易,好说歹说,这才把老黑劝住了。可这波风刚要过去的时候,汪仔却突然一反常态道:“唉,我们还是躺在这里等死吧。”
说完还真就趟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黑看得有些愣住,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但他接下来的表现恐怕让人看起来更一反常态。他也干脆坐在你离,气愤道:“好!我也坐在这里等死!”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令我有些措手不及。这两个人怎么这样?这时候突发性的闹脾气?
但好似我又漏掉了一些东西,按理说这两个家伙再胡闹也不会这样。
我转眼一想,从他们的字眼里挖掘,其中的道理我忽然想明白了。接着我也就势往地下一趟,点起根儿烟道:“等死也得把烟抽完啊,我说。”
老黑和汪仔会心一笑,纷纷学着我点一根儿,现在发愣的反倒是小猫。他呆呆的看着我们,似乎很不相信我们三人惊人的转变。
过了一会儿,烟斗抽了半支,小猫也不再唠叨,反而问我们:“你们打什么鬼主意呢?”
老黑应答着:“什么叫鬼主意呢?你不是说干脆等死算了么,我们这不是一起陪你,赶紧去思考你的人生吧,别打扰我们。”
我在一旁暗暗笑起来。这小子,就该这么整他,让他总给我们拖后腿,当误脑细胞的运作。其实我们也不是真的打算等死。
而这么个方法怎么早没想到呢,还是怪小猫的唠叨抱怨,这个拖油瓶子。我们想到的主意是根据上一次,在我们处于梦境当中的时候,对我们施法的那什么东西显然是想趁机对付我们。而老黑第一个醒来即使开了一枪,那东西马上就隐藏到了暗处,这也就说明它在某些方面还是比较惧怕我们的,也就是说只有等待合适的机会它才会出手,那时候必然会显露自己的原形。现在它拖住我们,显然是想跟我们耗下去,那我们就跟它耗着,假装投降,只要它露面,表面上是它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实际上是我们的机会来了。只要想办法干掉了它,不怕这迷魂阵解不开。嘿嘿事实证明,在人类的智慧面前,这鬼打墙也有可能击破的。说到底,这就是个猎人与猎物的游戏。
烟抽完了,我们三个都躺在地上眯起眼睛,耳朵也变成了接受信号的探测器,手始终搭在枪上,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们抄起家伙就是一梭子子弹,什么鬼不鬼的,鬼不会害怕枪的。
这样的状态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周围没有任何动静,雾气也没有任何消失的迹象。老黑小声嘀咕:“怎么还不来啊。”
四个人中只有小猫坐着,也嘀咕了句:“不来还不好,多活儿一阵儿是一阵儿。”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们,老黑用命令的语气道:“小猫,你给我躺下,等死也要有个等死的样子。”
小猫看我们一眼,有些无奈,当最后还是由老黑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并且命令他闭上眼睛,不要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再这样下去我都能睡着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们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异常的动静。咯吱咯吱的,类似昆虫的关节摩擦的声音。
我们谁都没敢动,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把眼睛张开的稍大一点,发现余光处某个黑影正在窥视我们,但是看不完全。
以此同时我也感觉道了旁边小猫瑟瑟发抖的状况,期望这家伙就这么一直抖下去,可别做出什么举动吓跑了这东西。
气氛渐渐的紧张起来,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接近。我们三人都未敢出声,现在只能凭借直觉来判断出手的时机。那东西好像在我们周围徘徊了很久,看来也是非常的小心,然后周围再度迎来静默。
我的感觉告诉我,出手的机会要来了,果然静默之后,那种咯吱咯吱的响声又开始运作了,若不是知道这东西怕枪,只怕我的头皮早就开始发麻。
然而不多时,那黑影好像又停止了行动,我们这时被折腾的也有些不耐烦,至少我真的是这样。此时就这烦躁的劲儿,我胆子也变得出奇的大,偷偷将眼皮睁开一条缝隙,左右都看了看,发现那东西并不在我的视野里。然而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小猫发出鬼叫的一声。
啊!
顿时我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下了,当时心里只想着一个词:“不好!”
然后二话没说立即掏出老黑给我的那把手枪向小猫那边开火。同时间,老黑和汪仔也一起朝着家伙,对着目标就是一阵火光。生怕再让它给跑了。
这时我们都看清了那东西,是一头长着八支脚,一人来高,身上毛烘烘的虫子,通俗来讲,这样的虫子的缩小版,我们通常叫它蜘蛛,但如此大的个头,我还真不知叫它什么。此时蜘蛛正准备从小猫开始下手,估计是当做它的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