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身上一哆嗦,手里刚到手的东西险些掉在地上。
我看着那双眼睛,虽然没了金丝眼镜的修饰,但我还是认出了它们的主人正是那黄四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我倒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完了,最难搞定的醒了,我这计划岂不是要玩完了,都怪我多此一举。而比起对自身的责备,我更多的则是在思考,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而他下一步又准备做什么?
阿莫西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我,凶狠的目光像一把锥子硬生生的插入我大腿上的肉里。我没敢轻举妄动,但是当认清楚了阿莫西眼下的境地时,我心里又有了相当大的把握。
阿莫西躺在黄四旁边,而脚却又偏偏被一个不慎翻滚过来的包裹压住了。枪械等物品都放在另一边,到达那里最快的速度也要几秒钟。这些狼狈的景象也是拜大家的疲倦所赐。
但这些也就说明了眼下他什么都没有,若想阻止我只有凭借他的一双手,但至于能不能够得到我就难说了。
我露出一抹微笑,身上也不再发抖,双手慢慢将那枚胶卷放进自己的口道。阿莫西依然在死死盯着我,看来他还不打算呼叫其他人。
但是从他凶狠的目光中我大概猜得出,他是在威慑我,而且他在想的一定是等我一离开就去取枪。子弹总比人快,到时候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掉了,而这方法岂不是最简单直接。
而如果我现在选择放下包裹回到火堆旁边的话,他一定也不会去干涉我。而且他选择独自对付我这件事也比较正确,他只要一喊人,局面反而更乱更难以掌控。看来这个叫阿莫西的人不光有一身硬本领。
在意识到他对方的想法之后,我的心里也开始了自己的抉择。摆在我眼前的路说白了也没有第三条,要么拼死逃走,要么夹着尾巴把东西都还回去。我回头看了看洞口的距离,又再度估计了一下阿莫西取枪的时间,三秒钟的时间,我能跑到那洞口里去吗?
我感到有些紧张,在这二人对局中我好想占据的并非绝对的优势。我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甚至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跳。
我能顺利逃脱吗?我在心里悄悄的问自己。
我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我明明想走,但又为何顾虑那么多?
而且还有一点,光线这么暗,我就不信阿莫西一枪能打中我,再说他不仅要取枪,加上瞄准,一番动作下来我早跑的没了影儿。
我心里的想法就像高高抛起的一枚硬币,正面代表了好,我能安然逃脱,而反面代表了坏,我失败了,这两个面不停旋转着,这真要等它脱下谁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一半一半的概率,我已经没有退路,因为硬币已经抛起,赌局已经开始,而我已将我全部的身家性命堵在自己身上。
冰冷的空气吸入我体内,当时我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不听使唤,就觉得做什么都特别慢。在我头脑的指令转达给双脚的时候,我觉得换做平时我早已经撒开丫子跑出几十米。
我终于还是选择了逃亡,我还来不及去看身后的那些,埋头便扎入了黑暗里,我不知道这几的这一举动会引来怎样的反应,但我已经这么做了。
脚下的路不能回头,我意已决。身后的一串枪声开始响起,我向前一扑进了山洞。
子弹在我身后呼啸而过,打在石头上溅起火花,我在地上爬了几步站起来继续向前奔跑着,我告诉自己只要我觉得还能跑就不要停下。
突然,我感到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我因此而栽倒了,我的身体开始向前翻滚,好像前面的路是下坡,我抱紧自己的头颅,将身体缩成一团以防止重要组织受到伤害。而当我的整体终于停下,我本身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手电筒在包里,我不能马上找出来,我甚至不清楚那个包裹还在不在我的身上。
天旋地转中,我觉得黑暗彻底吞噬了我,我想是时候我该睡一觉了。带着全身的疲惫与惊恐带来的副作用,我身体开始不由我控制的昏睡过去。
好梦不长。
当一阵奇异的声响惊扰了我,我在疲乏中睁开了眼,眼前的黑暗令人有些绝望,但我起码认清自己还活着。我不知自己在这种冰冷的境地中呆了多久,那阵声响也在按照一定规律持续着。
黑暗的洞窟中,怪异的声响本来就不那么平常。我拾起耳朵开始聆听,一下两下,那声音好像某人的脚步,但是声音有些奇怪,而导致我相信那是脚步声的缘由也是凭借自己的直觉。
我细心停了一会儿,一阵更加古怪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极了小时候长辈给我讲的那些吓人故事里,那些怪物的吼叫。在这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暗里,显得更为骇人。
但我的脑海里却瞬间想到了声音的由来,那好像是某人的说话声,只不过由于山岩的无比崎岖扭曲了声音原本的样子。而且声音似乎来自头顶,也许是黄四那群人,他们正在到处找我。而这也说明我安然的逃脱了,还带着黄四身上的重要物件。
我心里有些喜悦,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