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靠近,紧张感融入我的血液,像一种古怪的药让我吃下去既感觉精神振奋又觉得惶恐不安。而我确凿无疑的是,失去视野的我仿佛耳朵变得更加灵敏。
我竖起了耳朵仔细去聆听,如果我的耳朵有兔子那样长的话,我想现在我的两只耳朵一定是高高的竖起,挺得笔直。
我攥了攥镐把,汗液让手掌变得潮湿,我试图调整一下姿态让手更稳妥的附在镐把的塑胶材质上。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会儿,然后一股类似鱼腥的味道进入了我的鼻腔。
我体内的某种东西倏地一下,好像打了个滚一样,让我整个人为之一惊。我大气也不敢出的呆在那儿,因为我知道某样东西就在我附近,说不定已经到了我面前。所以眼下我就更不能先动,那样只会乱了阵脚,让对方有机可乘。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等待,要忍耐下去,虽然那非常困难,但我绝不能慌张!只有在最佳的时机,我才能去放手做点什么。是逃,或是正面反抗。
然而在这种特别的强烈的压力中,事情的结果变动往往令人感到费解,黑暗中散发腥味的东西在我面前晃动了记下,然后它悄悄的离开了。那异常的估计是从嘴里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逐渐离我远去。
等声音完全消失的时候,我终于松了口气。那不是普通生物,我脑海里告诉自己,此时一阵阵的后怕也逐渐涌上来,此前与之搏斗时的场景也在脑海中回溯。这些生物到底是什么?如果说是虫子的话我还能理解,但这些东西明显不是,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虫更令人感到恐惧。
在低迷的状态中挣扎了一会儿后,我的恐惧感逐渐被抚平了,不管那是什么总之我要走出这里。可我已经失去了光源,我要如何分辨道路?燃烧棒还剩最后两支,即使短暂的光亮能让我看清眼前,却也不过是短暂的。赤裸裸的现实给了很痛的一击。但人决不能就这么失去决心。对,黑暗怕什么,我可以摸着墙慢慢走。
但前行了约莫十几米左右,我就发觉这是个愚蠢的做法。虽说这条路一定不是死路,空气的流通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我不能保证这路上不会出现岔路或是地洞什么的,若是真被我碰上了我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不,我觉得这实在说不过去便停下脚步开始重新整合思路。这时,由于我的精神是处在放松中的,所以对于一些细节我并未加以考虑,所以当我准备将身体靠在墙壁上的时候,关于岔路的事就这么应验了。
原来我身旁的墙壁上刚好有个一人来高的岩洞,而且大概是细长形,所以我这么依靠就像球进了同一样。当时我只感觉自己的重心在离奇的偏移,头部一直在向下方移动,然后整个甚至也就跟过来了。
石头撞在我脸上,我感到异常的疼痛。这洞还好不是垂直而下的,而是仿佛滑梯一样,是个斜坡。这也算是幸运了。可福祸是相依的,有了幸运不幸自然而来。当我掉到洞底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身下铺着一层硬邦邦的东西,大小还不一样,摸起来光滑又长又细,而且散发着一股怪味儿。
我试着活动身躯,四肢还算结实,并没有发生一些会影响到行动的意外。我坐了起来,身下顿时发出哗啦的清脆声。
我摸了摸身子下那些硬邦邦的东西,有条形的,有巴掌大的碎块,不过当我摸到一个顶部圆圆的有鸭舌帽那么大小的东西后,我瞬间明白了这些东西原来都是骸骨,而我手里的这个很有可能就是人类的头骨。
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我掏出打火机,火焰杯点亮的一瞬间,我的心猛然一阵,看来我的想法果然得到证实,这里是分明就是白骨场,大的小的,各种动物,真不知它们是怎样进入这地下的。但现在去想这个问题好像很蠢,我得先确定自己的生存的计划才行。
打火机已经开始烫手,我不得不将它暂时安静一下。
我该怎么办?这里就没有出口?我沿着斜坡爬上去?问题一个个浮现在我的脑海,而在此基础上我又继续增添了几个。不过这些问题大多数不会有答案了,即使放在今天,那无非是当时我面对绝境的一种自我发泄。
一阵古怪的声音把我我从对美好的幻想中拉了回来,但那声音还很远,至少现在的我是安全的。我本能的向后蜷缩在角落,我感到有什么不对。后退的过程中,我摸到了某个圆柱形的罐子,还有碎骨渣在上面,那东西与水壶差不多大小,摇晃一下后还能发觉里面是半空的,有某种液体被存放在里面。
我好奇的找到可以拧动的部分,探着鼻子一闻,嗨,一股煤油味儿顿时传来。呛得我想咳嗽。这也算是派的上用场的物件。而正当我美滋滋的想着以后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地方。
我心里的第一放映就是山体的塌陷,从我尽到地下以来就一直在小规模的发生这种事。不过等所谓的这场惊慌过去了之后,我好像开始明白那不是什么山体上的变动,而是有某种生物踩在这些碎骨上发出的响声。
想到这点,我开始调解自己的呼吸,前方另外一些古怪的声音也跟着传过来。咔嚓咔